叶诏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没有喝醉的习惯,因为喝醉后没有人领我回家。”
“也对,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不过是我的一时兴起罢了,走了。”叶诏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不只是没人领他回家这件事,现在的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更何况‘家’呢?
叶诏没有买醉的习惯,带着有些警惕的肉身在街上四处游荡,这个夜晚的天气不怎么样,天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月亮在云层中若隐若现,与地上的万家灯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微风拂过,叶诏的心境就越发凄凉,在这吵闹的街道上,叶诏总有一种要脱离世俗的感觉,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应该在这所谓的世俗中沉沦,一切的妥协不过是为了生存。
可事实上,直至今天叶诏一直是这样有了上顿没下顿的,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又何谈超脱二字呢?
所有人都想超脱于世,可所有人都只能在这糟糕的时代中争渡,试问,又有几人能真正的超脱于世呢?对于这一点我们不得而知。
叶诏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不觉的竟走到了昨天将伍纤‘救’下的桥上,桥上除了他以外居然没有别人,可以在这夜晚中享受一种过分的宁静。
这酒精没有麻痹叶诏的意识,反而他觉得更加清醒,也许是没喝太多也可能是心事不少。
叶诏一个人在桥上自言自语:“如果说人生是一部小说,我还是更希望我的人生是一部爽文,我既没有贪图文艺片的孤高,也没有爱情片的死去活来,更没有动作片的打斗,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甚至在悲剧之中都只能扮演一个说喜不喜说悲不悲的中庸角色,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活着?”
叶诏越是看着面前平静的湖面就越是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可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在我看来他也只是抱怨一下,虽然死亡很是简单,但是活下去才更是勇气的体现,连活下去都不怕的人又有什么畏惧死亡的理由呢?
毕竟作为一无所有的他,没有任何一个害怕的理由。
叶诏望着湖面的倒影,扑通的一声水花四溅,打破了他的短暂的宁静。
叶诏回过头,只见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吓得他差点从桥上掉下去。
那纤细而洁白的手抚摸在叶诏的脸上,叶诏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不知是吓得还是生理反应,总之紧张是肯定有的。
“你怎么来了?”叶诏连忙拉开了距离,生怕借着酒劲干出一些不该干的事。
“这又不是你家,我怎么不能来?”
叶诏没有说什么,连忙要走,生怕哪天被这漩涡吞噬无法脱身。
“喂!你甚至不愿意陪我一会儿吗?”
“如果是以朋友之名的话,我可以考虑待一会儿。”
“离我近一点。”
叶诏只好暂时妥协,毕竟他可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可不想再被打一顿。
她靠在他的肩上,闭上双眼,体会着独属于她的片刻宁静。
虽然叶诏现在沉默着,可是他的内心确实静不下来,他竟然开始妄想与身边的女子一起白头偕老,其实在他的这个年纪不应该奢求这份安宁的,可他就是缺少了那份少年该有的意气风发。
叶诏不敢闭眼,他怕眼泪落下,只是盯着天上那若隐若现的月亮,巧合的是,被月光驱散的云在月亮的周围,与月亮正好凑成一个眼睛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晚是十五,正是天上的月亮圆的时刻,苏轼的诗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这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取暖,与天上近乎圆满的月亮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至少现在我不想去想他们的结局,如果一切从一开始都尘埃落定,那么这部小说岂不是有些太过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