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寄尘百思不得其解,经过十多天的赶路,有时有些事情慢慢得捋,就发现了一些别的不合乎常理之处。
现在四面八方闻风而来的各路人马,数不胜数都在赶来西南。求财、求长生、还有求武功绝学的,都把这群山环绕的苗疆当做一个香饽饽,还没得到呢,便已经在半道上互相厮杀起来,越往后走,高手越多,也越要小心谨慎。
自己离开吴府寻医的事情,只有吴堡主知道;那么这些人,一定是得到了吴府放出的假消息才往这里来的;吴府弄了一个障眼法,然后再派人在终点守着,最终渔翁得利。
不过,光是一个吴府,应该还成不了这么大的气候。或许他已经告诉了云清衣和木清眠自己离开的消息,但是原之野已经和木清眠说过要出府来找我,应该说过大致方向。
如此,木清眠知道我的踪迹,那么云清衣也会知道,继而白云宗也会知道的。
所以,西南腹地白云宗肯定会派人来的。
目的可能是带我回去,问秘籍的事,也可能是打探这种蛊毒,到底除了白云宗,还有谁能破解;不过,或许也是为了原之野找的那个东西。
既如此,那无论是什么目的,自己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半路横插一脚带走韦家余孽的事还没和他们算账呢,我自己愿意放那幼童一马是自己的事,但不能从我手里救人。
所以,云清衣我不会放过你,你可千万别来西南,不然让你有来无回。
阿星,等我弄清楚蛊毒的事,你也逃不掉。
木清眠,我们之间始终还差了一场大战,你让我身中蛊毒生不如死,还把我困在身边戏弄我,肆意撩拨我。
若是因为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和心悦于我,我就信以为真,真的不计较了。那么,都对不起我所经历的痛苦。
轻易原谅伤害自己的人,是对过去遭遇的背叛!
阿笙无,你出尔反尔,玩弄人心,你也别想好过!
槲寄尘越想越不安,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偏激,想报仇,想一个都不放过,想把他们都杀了?
槲寄尘眼皮颤动得厉害,头摇摆不定,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极度不安的嘤咛着什么。
原之野首先发现他不对劲,连忙叫他:“你怎么了?槲寄尘,醒醒!”
原之野使劲摇他,又是拍脸,又是把脉的,可槲寄尘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样子,一直哆嗦个不停,一副要笑又要哭的样子。
原之野的叫声把木随舟也惊醒了。睁眼一看,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在拍打睡着的那个人,木随舟问:“怎么了?”
吹亮火折子一看,槲寄尘满头大汗,不住的哼唧着什么,原之野叫不醒人,正准备以毒攻毒再给他下一个。
木随舟瞌睡都吓走了,躬身过去给槲寄尘把脉:“应该是梦魇了,小野,你不用紧张,你先把那到处爬的毒虫放回去,不然我看着眼皮直跳,心里渗得慌。”
“哦”,收回毒虫,原之野点头道:“那要喊醒他吗?”
“不用特意喊醒,好好安抚他就行。”
木随舟拿了一张帕子给槲寄尘擦汗,又探手试了试他的额温,不烫,甚至还有些发凉。
把被子给他掖好,对原之野说:“没事的,你先睡吧,我看着他一会儿,过不了多久他就不会这样了。”
原之野看着他,有些怀疑,什么都不做这槲寄尘也会醒来吗?这看着就很痛苦的样子啊,万一蛊毒也引发了,那我这个半吊子该如何救他?
不过见木随舟眼里充满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原之野还是顺从道:“嗯,那有事就叫我。”
渐渐的,随着木清眠往槲寄尘身上输入内力,槲寄尘不再那么不安定了,慢慢恢复平静。
槲寄尘只感觉一股热流进入身体,好像把体内的阴冷驱散开来,就如阴雨绵绵了许久,终于等到天放晴一样,十分贪恋这温暖。
见槲寄尘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木随舟收了内力,累得瘫着躺在一边去了。
木随舟本身旧疾一直未愈,加上这一路走来不是给他调理,就是输送内力给他,还要打猎,打架杀人,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过,只要看着槲寄尘话一天比一天多,胃口也好了些,蛊毒发作的情况也算稳定,好在没更严重。
木随舟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损失点内力又算得了什么,他的舅舅扶砚还救过我好几命呢!我都还没报答完他呢。
平复心绪,木随舟打坐练心法来稳固自身,以免明日心力不济,误了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