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寄尘也被这声啧,吓得心脏一缩,或许真的是强弩之末了。
原之野把完脉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得,木随舟都不好当着槲寄尘的面追问结果了,眼神毫不掩饰他的关切看向槲寄尘。
反而是槲寄尘坦然了,镇定地问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原之野转身去包袱里挑挑拣拣。
槲寄尘面如死灰,心想:完了,好不容易解药近在眼前,还没来得及就要英年早逝了!
木随舟脸色也不好了,不过心里一直不相信罢了,他一直相信槲寄尘会平安健康。这下听到原之野这么说,心顿时凉了半截。
原之野丢给槲寄尘一个药瓶:“接着!”
“这个和你之前吃的那个差不多,你的情况和不好说,只能算将就吧,不好也不坏。”
木随舟松了一口气,不是病入膏肓就好,提起的心就缓缓放下了。
槲寄尘也没多大反应,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命悬一线,有时会恐慌,有时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仰头对他谢过,把药瓶揣好。
末了,等木随舟睡下了,才凑近槲寄尘耳朵,低声道:“我猜测,你的蛊毒或许跟你的心绪有关。”
虽然之前槲寄尘也隐约这么怀疑过,但并未去证实过,现在连原之野也这么觉得,那这事儿就十有八九了。
“嗯,有什么依据吗?”槲寄尘怕自己的想法出错,问他有没有哪些事情可以辅证。
原之野娓娓道来:“你看啊,之前在那个吴阳家的时候,我和木大爷就感觉你不对劲了。好像你的杀戮心特别重,看着那吴阳的眼神都很阴沉沉的,最后,你应该还记得那些人你是怎么处理的吧?我以为你会把他们痛快解决掉就行了,那场面确实有些血腥啊。”
“我猜,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想继续折磨他们的,不过是想到木大爷被吴阳他们绑去了,才没有这样做。”
原之野说完,就小心的盯着槲寄尘,手里隐隐做好了防备。
不是怕二人又打起来,而是担心槲寄尘一下子陷入过去的回忆出不来,然后想到当时的场景,万一勾起了他身体里的暴虐想法,对他也要采取那种手段来折磨他,那就不好了。
心里的想法就这么被人三言两语地剖析在眼前。
槲寄尘面色不显,假装波澜不惊,实则心里已经翻起惊涛骇浪:这个原之野,留他不得!
槲寄尘转而嘴角带笑:“所以,碰到我这种病人,你该当如何啊?”
又来了,又来了!原之野心里不住地呐喊道。
每次一把他说急了,就用那副阴恻恻的眼神看着你,表面没有什么攻击力,实际上已经在心里把人凌迟处死了!
太可怕了!真是一个阴险的家伙!
原之野强装镇定,依然不怯场道:“不如何,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会尽力医治你的,你放心吧!”
槲寄尘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
刚刚看他那个样子就不是这几句说辞,应该在心里暗自诽腹了一番,恐怕骂人的话都堆了几箩筐了!
原之野最后无奈道:“你就放心吧,再不济木大爷也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那的确是。”
槲寄尘不再纠结,管他呢!顺其自然就好了。
要是真的成了伤害无辜的大恶魔,那大爷也不可能会放过他,一定会大义灭亲的!自己就不用杞人忧天,在这里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