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是龙暮带我们来的,他都没说话,你算老几啊?!”
“…”
两波人吵吵嚷嚷,争论不休。
龙暮头疼不已,忙去劝解。
薇琴眼角含泪,手里的扫帚也不离身,望着龙暮道:“阿暮,你就把他们送走吧,这个寨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你听话一点吧!”
相比薇琴的哭哭哀求,其他人的言语就要直接多了。
“龙暮,你忘了你父母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就是因为好心带了陌生人回寨子,才…”
没等那个大胡子的男人说完,龙暮朝他吼道:“我没忘!不用你提醒!”
“既然没忘,那就要吸取教训,你怎么还敢带他们回来?”
龙暮深呼口气,痛惜道:“你以为我不带,他们就来不了吗?村长,事情远比你想的还要复杂,烦请借一步说话!”
村长浑浊的双眼盯着龙暮良久,才缓慢开口道:“行,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安洋,你带人看着他们,记住,我没回来时,不能让他们踏进寨子一步!”
安洋迅速吩咐村民们站成几排,即使明知打不过他们,也要抗争一番。
槲寄尘累极了,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大蛇会在进寨前把人撂下,一条蛇独自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要是这些村民们知道就是他们所信奉供养的老祖带他们进寨子的,不知道脸色会有怎样的变化?
大爷还晕乎着,原之野稍微好一点点,木清眠仍然是受伤最重的,一直没再醒过,微弱软绵的呼吸一直让槲寄尘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的。
时间已来到正午,雾散开,现出寨子的全部面貌来。
龙暮一去不回,望着倒在地上的几人,槲寄尘心急如焚。
盯着龙暮离开的方向,沉思道:这也奈何不了这些村民啊,你一动,他们的竹竿、锄头就高高举起,好像手不会酸似的。
倒也不是打不过,只是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万一手上一时没收住力,把他们伤了就不好了。
魏洱反倒是不急了,反正已经在寨子门口了,进去是迟早的事,不急于一时。
正等得望眼欲穿时,村长才杵着手杖慢悠悠地回来了,却不见龙暮的身影。
村长叫过安洋,两人嘀嘀咕咕耳语了半天,时不时地望向槲寄尘,最终才松口放他们进寨。
槲寄尘松了一口气,才刚到住的地方,打听到村医在哪儿后,就马不停蹄的动身去请。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被槲寄尘拽得脚步轻快飘浮。
看见躺床上血迹斑斑的三人,缓了缓神,老头儿抚着胸口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声骂道:“你个杀千刀的!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槲寄尘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爷爷,别说那么多了,您赶快给他们看看吧,人命关天啊!”
老头儿让槲寄尘出去打热水来,自己要慢慢看诊把脉,旁人不得打扰。
槲寄尘听话照做,去隔壁灶房里烧水去了。
心里暗自思忖道:现下是紧要关头,自己分身乏术,就算老头儿别有目的,那也只能相信他了。
老头儿姓安,单名一个南,表字思北。
槲寄尘一口一个“安爷爷”亲切的喊他,安南指着他笑道:“你个小屁娃儿,真是个鸡贼的!就晓得把我哄高兴了我就给你朋友看病!”
槲寄尘从善如流道:“没办法啊,谁叫我遇到好人了呢,真是积了八辈子的福啊!这下他们有救咯!”
安南笑着给他写方子,槲寄尘接过来傻眼了,这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懂?
不待他开口问,安南就让他去找自己徒弟抓药,把各种事项又叮嘱了他一遍,才慢腾腾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