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起来松了松筋骨,于金指着江晚离的鼻子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江晚离笑而不语,一旁的郝颂不慌不忙地说道:“这都看不出来吗?刚刚那几个人称她为山主,江湖中被称之为山主的能有几个啊?”
如果郝颂是个多心的莲藕,那于金就是个实心的砖头,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他还要想半天,最后缓缓开口:“她不会就是那个北齐寂空山的江晚离吧?这么老远,她咋跑这来了?”
郝颂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江晚离微微笑道:“你家主子不远千里送请柬于我,请我来苍山赴贵妃的生辰宴,所以啊,我就来了。”
于金不敢出大气,只敢在那悄声嘟囔,“你来赴宴就赴宴,好端端的装啥千金小姐?害得哥几个白忙活一场。”
虽是很小的声音,但还是让江晚离听见了,“怎么?我看着不像千金小姐?我看着不够贵气?”
“你就是看着太贵气了,咱们也没想到女魔头江晚离如此娇生贵养,谁知道你一习武之人,竟会掉进兰霜湖里,让我们误会了。”
说到这个江晚离就不爱听了,提什么不好非要提这档子事,想起这事她就不由地瞟了一眼躲在折木身后的南川夭夭。
“无论如何今日你们将我绑来便是你们不对,好在我江晚离呀心地善良宽容大度,秉着日行一善的誓言活了二十余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忘掉江湖中的那些谣言,认我为主,把这座山寨归我麾下,我这个人最擅长管理山庄了,相信在我的带领下,这里的每个人都会过上更好的日子,你们也不用再行那些打劫绑架的勾当。”
一番话说完,江晚离的手下和不是江晚离的手下都沉默了,一旁的张余深和折木早就习惯了这些套路,顾楚箬倒是第一回见,倍感有趣。
郝颂缓缓开口,“江山主,你既然都知道我们主子是谁,为何还要······”
“于光嘛!那又如何?他都不管你们,我这个人啊最是见不得孩童孤苦伶仃了,今日我与遥遥那孩子相处甚好,她枕在我穿着丝织锦缎的手臂上睡了半晌,手臂都没知觉了,我都没舍得把她叫醒。”
江晚离说着就四处张望,“那孩子不在啊?想必是弄湿了我的衣袖心生愧疚,哎,我向来大度,且不说六岁孩童,就算是街边乞丐弄脏了我的衣裳都无妨。”
说实话,给江晚离当手下还是挺好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但至少活着的每一天都能听到江晚离睁着眼睛瞎说八道,看着她戏弄别人也挺有趣的。
这些话听得张余深不禁轻声嘀咕道:“你可真不要脸。”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于金这实心眼的恨不得立马跪地认主,郝颂虽看得出来其中真假,但他从来不掺和山寨的事,于金毕竟姓于,不管他怎么折腾都会有苍山给他收场。
于是,江晚离这大半月的路算是没白走,不仅捡了个便宜医仙,还收了个山寨,她打算把这改成客栈,前有兰霜江,后有苍山,这座山头的景色又相当宜人,这要是打理成踏春的最佳选地,那可是能挣好大一笔。就算没有顾客也不要紧,山寨这么大,前院迎客,后院打造成货物交易流通处,这样一来,寂空山的生意就能做到苍山,用不了几年就能打通整个南诏的路线。
啧,光想想就觉得令人兴奋。
那么······现在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于光那老头还不知道这事,得想个招让他心甘情愿地把兰霜山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