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腾一阵子之后,陈长生又从中找出一瓶舒痕膏,他将其盖子打开,两指并拢后在里面揩了一道,然后轻轻地涂抹在伤口处,才终于吐出一口长气。
将所有东西一并收入储物袋中之后,陈长生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余光瞥见静静躺在一旁的雪白长剑。于是他伸手过去将它拿了过来,细细地打量起来。
这柄剑的剑身细长,如同美人柔美的玉臂。剑刃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过一点寒芒。而剑格上的纹理更是精致,上面刻着“飞雪”二字,笔力遒劲,每一道线条都流畅而自然。他的目光在剑身上游离,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飞雪剑……此剑一眼就能看出其做工不凡,想来就是在黄级武器中也至少达到了中品的水准了。”陈长生一手托着下巴,思绪蔓延开来,“还有这雪魄丸和舒痕膏,不仅有着很好的疗伤之效,同时还有着极好的养颜润肤作用,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这又是黄级中品宝剑又是贵重丹药的,还有一位高手贴身保护,这姑娘准是哪个世家的小姐没错了。”陈长生心中想着,猜测着这是谁家的天之骄女,她所展露出的实力恐怕比之觉醒境九重的陈霄也是不逞多让。
忽然他的心中一动,乌黑的眼睛开始滴溜溜地转起来,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飞雪剑,又四下张望了一番,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飞雪剑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笑道:“嘿嘿,黄级中品的宝剑,不拿白不拿!”
在药力的作用下,陈长生的伤势已经逐渐好转,再加上他的肉体本就不可以常人度之。他撤去了封住伤口的灵力,已经不再有血流出来。
陈长生突然想起来那白袍少女离开前说什么要找谁来看看自己的伤势来着,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位御剑而行的青袍老者的模样。
那老家伙不苟言笑,看着跟个榆木疙瘩似的,要是白袍少女向他提及了自己先前所对她说过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骨头都要给他拆了!
仅仅是那看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一剑之下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更何况那个在身边护她安全的老家伙,怕是一掌过来要被他轰得渣都不剩了!
一想到这里,陈长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
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嗯,绝对不是因为怂了。陈长生不做停留,朝着黑风山脉的另一个方向拔腿就跑,身影一溜烟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
“风伯,就在前面!希望他不要有什么事才好。”一只雪雕掠过天际,从黑风山脉中冲了出来。白袍少女坐在雪雕的背上,双手合握于胸前,面纱下紧紧抿住的嘴唇,透露出她此刻心中的焦虑和担忧。
她银铃般的话语刚落,只见一道青光划破天际,那青袍老者驾驭着飞剑从空中缓缓降落。随后长剑在他的身边盘旋一圈,如同一条灵动的青蛇,最终伴随着一道清脆的“铿”声,飞入了他背负的剑鞘之中。
青袍老者负手而立,面庞仿佛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他的目光看向前方,如同一尊雕像般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白袍少女的到来。
“啾!”雪雕扇动着翅膀在空中不断盘旋,发出一声轻吟,接着缓缓落下。白袍少女身形一动,从雪雕背上纵身跃下。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目光四处游离,找寻着陈长生的身影。
“他走了。”白袍少女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知所措。
她一路上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雪雕加快速度,还带着青袍老者一同从黑风山脉中赶来,急切地想要为陈长生处理伤势。
然而,当她归来时却发现此地已经空无一人,陈长生早就没了踪影,连着交给他的丹药和心急之下丢下的飞雪剑也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已经凝固的暗红色的斑驳血迹。
青袍老者神色古井无波,默默地注视地上残留的血迹,开口说道:“小姐既然交给他疗伤的丹药,想来他已经将之服下压制住了伤势。既然他会选择离开,说明他的伤势已无大碍了,小姐大可以不必担心。”
白袍少女闻言,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很快便恢复了那副雪中仙子般的从容和优雅。
她轻盈地转过身来,莲步轻移,来到青袍老者的身侧,目光深邃地看向黑风山脉中的某个方向。她嘴唇轻启,头也不回地向青袍老者出声询问道:“风伯,此去黑风山脉,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