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官员心中存疑,又急于在朝堂上表现自己,故而语气略显强硬。
那涨红的脸庞和激动的神情都显示出他的急切。
薛书廷目光凌厉地扫向那年轻官员,朗声道:
“吾在边境多年,历经无数风雨,深知人心之险恶。章成渝此等奸佞之徒,一贯巧言令色,其言语怎能轻信?
封免途在科考之时的表现有目共睹,其才华横溢,文章精彩绝伦,若说他舞弊,实乃无稽之谈。”
薛书廷的语气坚定有力,不容置疑,那铿锵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薛晋微微颔首,目光扫视群臣,缓缓说道:
“朕自会详查此事,定会秉持公正,不冤枉一个忠臣,也绝不放过一个奸佞。
朕已派人查实,右丞相章成渝,兵部尚书刘宣确确实实暗通南景,实有谋逆之行。
刘宣等人早已被薛书廷带领黑甲卫斩草除根,章成渝也已身死。
此事交由都察院收尾,细查他们在京是否还有同谋之人。其家眷依律处置,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京。
再加上封免途之事,也一并交由都察院,若真有徇私舞弊、阴谋作乱之事,定当严惩不贷。”
虽章成渝几人已然伏诛,但因其身居高位,还是需找出确切证据,以安众心。
薛晋暗自思忖,此事交给那从不结党营私的都察院最为妥当。
他们向来铁面无私,定能给群臣一个满意的交代,令众人信服。
众臣听了,这才稍稍安定下来,不再交头接耳,但仍屏息静气,静待后续之调查结果。
上官允再次躬身说道:“陛下圣明,老臣定携都察院上下尽快查明真相,以安人心。”
薛晋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说道:“此事便劳烦爱卿了,若有阻拦者,你可按照律法妥善处置。”
…………
下朝之后,李锦面色阴沉,脚步匆匆地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他眉头紧锁,如两道紧拧的绳索,心中满是忧虑和不安。
那沉重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荆棘之上。
走在街道上,李锦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他深知自己今日在朝堂上的进言,已然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陛下的态度那般坚决,而薛书廷又将章成渝的罪行说得如此确凿,这让他对背后那位大人的计划产生了一丝动摇。
“唉,此事究竟该如何是好……”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长叹,那叹息声仿佛被风卷走,消逝在喧嚣的尘世中。
李锦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被人发现他的心绪不宁。
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掌心微微出汗,那湿润的感觉让他更加烦躁。
路过喧闹的集市,李锦的耳边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小商贩的叫卖声、百姓的讨价还价声,此刻却让他感到愈发烦躁。
他心中想着:“章成渝一死,朝堂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了。那薛书廷似乎早有准备,我等是否真的能……”
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李锦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似乎也变得有些阴霾,那暗沉的云层仿佛预示着未知的风雨。
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快到府邸时,李锦的脚步略微放慢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中暗暗思索着等会儿见到那位大人该如何禀报朝堂上的情况,又该如何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终于,李锦来到了府邸门前。
他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心中五味杂陈,然后迈进了大门。
那沉重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仿佛也将他的希望与恐惧一同关在了这深宅大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