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失神的好友,卢清映到底不忍心,笑着滑开手机屏幕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样,不信咱们玩个俗套的游戏,我打个电话给林臻。你看他肯不肯去医院认领没人照料的你?”
卢清映觉得自己笑的很狗血:“他都被你凉这么多年了,要是还肯来绝对是真爱,你就趁早从了他吧。”
何樱迷蒙地转向她:“……怎么从?”
“你就稍稍表现出一点你对他也有意思?”
卢清映越想越荡漾:“就照林臻对你的迷恋,我怕是很快就要在慕里中心的星光灯牌上看见你的名字,这也太总裁文了。”
何樱目不斜视,嗓音也淡:“那你打啊。”
“啊哈?”卢清映吓得手机“啪嗒”一声,落在了地毯上。
她说:“我想通了,与其拖着彼此都不好过,不如干脆点。”
但该林臻向自己低头的时候,比如从前的真相,她一点也不会妥协。
卢清映一个电话,轻飘飘就招来了林臻。
“哟,”她笑容调侃:“咱们林大公子来认领家属了?”
“人呢。”
“对噢,”卢清映反应过来,拉着他往治疗室走:“可能是今天上午有病人还没来,沿着号就往下喊了。”
林臻冷冰冰扫了卢清映一眼,快步跟上。
“哼总裁文诚不欺我,所有霸总都是医闹的潜在分子。”
林臻按了按眉心。
原先高中时代,他们那个圈子里娇扬明媚的班长卢清映,也就徐挺和林臻能降住一点。
但徐挺因为温凝败给她了,林臻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遭此大劫。
等卢清映领着林臻到治疗室时,何樱已经成了砧板上的一条鱼。
卢父带教的好几个低年资硕士生,在她身旁围成了一圈,眼里闪着亮光。
卢父说:“这个小何樱是我女儿的好基友,你们不用怕,她肯定会配合的。
卢父从投影牙片上指出了几个操作的注意点,就放学生们自己去看了。
于是,何樱就被一群医学生簇拥住了,磨刀霍霍地比划着。
“这不是林臻吗?”
卢父一眼看到了女儿身边的男人,乐呵呵的:“越来越帅了,我看你就比看那个顾夕顺眼多了。”
卢清映悄悄翻了个白眼,林臻的笑微有些艰涩:“卢叔叔好。”
一会儿工夫,那边的研究生画风已经变了:“小姐姐,你的牙长得好整齐。”
“诶不对,你是不是有点慢性咽炎?”
何樱:“……”
“行了行了,干活了。”
卢父走回仪器前,手下准备工具不停,乐了:“林臻,我拔小何樱的智齿,你害怕什么?”
林臻眉拧的死紧,偏过脸想看又不敢看。
“至于么?”
林臻低低道:“我怕一激动,您说我医闹。”
卢父忍不住笑出了声,把三针麻药迅速推了下去,戳了下问她:“有感觉吗?”
何樱含含糊糊道:“……没。”
“噢还有,你这颗智齿拔完可能要缝一针。”
何樱呜咽了声:“卢叔叔,能给我个痛快么。”
“你可别哭,不然我怕有人要砸我招牌了。”
“我……”
“别动。”
一段穿凿的闷痛袭来后,太阳穴猛跳,何樱终于听见了智齿落在托盘的声音。
“好了。”
然后是刺刺痒痒的缝针,都很利落,被塞了枚止血海绵咬住后,何樱就被请下了台。
卢父逗她:“不疼吧?下次有问题再来找你卢叔叔哈。”
何樱咬牙切齿说了声“不疼”,道了个别后飞快捂着脸跑了。
一出治疗室,何樱就深深吸了口气,牙医真的太可怕了。
“疼么?”
林臻站在身边看着她,新洗的发软趴趴贴着,白色连帽卫衣衬的人柔和俊朗,仿佛带着午后阳光晒后的干燥气息。
好治愈。
她点点头,声音软的不像话:“疼。”
林臻什么都忘了。看着她,看了两三秒。
然后皱着眉拉她往回:“刚才不还没事的吗?我们回去问问。”
何樱不动。
林臻会错了意,柔声说着:“别怕,听话。最不舒服的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