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薛家作为皇商,生意很多,但薛家人作为东家把生意都交给各地的买卖局和总管打理,薛家人作为董事长只是到时候去查查账。
薛父在世时,依他的精明、威望,底下的经理掌柜们不敢糊弄他,但薛父死后由儿子呆霸王薛蟠接管,不仅年轻没经验,而且不学无术,啥都不懂,查账也只是做做样子,底下人便大胆起来,合伙欺骗他。
如今薛姨妈一家住在贾府,其意就是让人都知道,薛家有贾府这样威震八方的亲戚做靠山,那些算计薛家产业的趁早断了念想,不要惹祸上身。
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并不属实。经过三代人近百年发展,势力此消彼长,四大家族早都貌合神离,各有算计不休。
利益当下,谁得到的多,谁就更有发展。薛家此时已是败落,同样贾府也许就是下一个。
告别了郑家,贾雨村回来知府衙门,召开部曲会议,提起薛家的案子,沈冲建议全杀了薛家的庄头。
这就是莽夫的想法,就是杀。贾雨村了解内情,抓捕薛家不过是故意给人看的障眼法。
他真正的打算,当然是收服,这些人都是本分人,没必要全杀,他让王家主做中人,花钱买下了薛家的庄子,当然是低价。
一个知府老爷问如何结案,看似不当外人,实际是诱惑其纳“投名状”。“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是说这些人专惯做坏事。
其实还有一类人也被人憎恨,就是“吏”。沈冲作为应天府的一个吏,他和门子一样,对应天府当地的世情、人情极为清楚。
如何处理这种人命关天的案子,自有一套惯用手法。贾雨村没听他的建议,要用当地老百姓都能接受的办法,就是开会解决。
贾雨村和沈冲谈起理想,沈冲说了,要平衡有产者和无产者的收入,让普通人也能过上小康生活,而不是拿着仅供生存的收入,连生病都无钱可治。
贾雨村也表示,要这世界上,许多美好的东西,落到普通人努力可得的位置,要这世界上美好真挚的情感,落在普通人可得的位置,人们不再是躺在地上,看着遥不可及的生活,而是努力为之奋斗。
沈冲还要说,高翔阻止,“别说了,我们听老爷的!“
一番密谋,衙门内外的话语风向,必然会推到沈冲和高翔身上,毕竟贾雨村刚来,不熟悉官场。
哪怕断案还是他,舆论却推给其他人承受,他倒一干二净。沈冲不懂,高翔懂,他感觉可怕。
贾雨村的打算是,建立联合船队,作为最后的底牌。比如想做一方诸侯,但是现在不会,那就从零开始培养手下,收获一批养成粉。
他还准备培训手下,把历史上踩过的坑总结,整理成课程,然后培训幕僚。有时候历史的经验比老师更有吸引力,因为更新鲜、更实用,也更没有距离感。
当想清楚这定位后,就要开始做有法,减掉一切不必要的社交。贾雨村告诉自己,要用一年甚至两年的时间为以后的五年、十年做准备。
这可能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但是一定值得。虽然他并不主张痛苦成长,但是要记住,唯有痛苦的成长才能证明在走上坡路。
当然了,如果做不到也没关系,那只是因为现在并没有被逼到绝路。当被逼到绝路的时候,自然就能做到了,并不是他主动选择远离了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太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