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金矿之事”
葛绛转身离开,屋门“砰”的一声,响彻王府。
蝉鸣声刺耳,声声传入屋内,令人烦躁不已,李珩脸颊上的泪痕未干,白皙山峰的鼻尖上丝丝红肿。
“咯吱”一声,屋门被轻推开,李珩回眸望去,策安沉着肩膀,低着头缓缓走近他。
他轻声道:“王爷,穆三娘子送来消息,您猜的果然没错,只要穆二娘子身体不适疼痛之时,南宫御就会出现”
李珩垂下眼眸,双眸微凛,他的指尖拂过伤口,手上沾满自己的血,诡异笑道:
“难道这世上有什么药物,可控制一人承受他人之痛?”
策安小声道:“在下生在苗疆,五岁之时曾见过族长为人种蛊,听说有些蛊可控制人心”
李珩用手帕擦拭着手中的血:“明日去找些有关的书籍”
策安:“是”
策安弯下背来,禀报着:
“我们人在南宫家船只已做好手脚,又联系周家,让他们动手”
“梁王还是心存仁慈,并没有找周家,周家可是南宫的宿敌”
李珩半敞着衣衫,身体微倚于床榻。
南宫家世代毒医,有先帝苍龙剑相护,南宫老家主这个官是可做可不做,悠闲安逸。
南宫家又擅兵器锻造,官商四通,富可敌国,在江南一带与夏侯、段、江三氏相互扶持,南宫为首。
“南宫御此人行事诡异,功法高深,没那么好动”
“周家本就对他不满,与我们有何干系”
“南宫御离开后,只剩下穆锦安一人,本王便可安心动手”
策安将烛台拿的更近了些,看着那些伤口,眼眸泛上一层莲雾:
“王爷,让在下为您包扎,好吗?”
李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将药瓶递给策安,策安放下烛台。
微靠近李珩,轻轻将药敷在红肿的伤口上,还有几道伤口已经化脓,他的手有些抖,嘴角瘪起,忍不住哭起来。
李珩侧过脸去:“只有弱者才会哭泣,只是些伤口,都疼了那么久,现下好多了,有什么好哭的?”
策安吞声忍泪,指尖颤抖,将细布缠绕于他的胸膛肩背,小心翼翼:
“是,王爷,若那葛绛王子...在下愿.”
李珩转过脸来看着他,厉声道:
“胡说什么?你好好待在本王身边,少出现在他眼前”
策安小声抽泣着,眼泪婆娑:“是,王爷”
李珩转眼望去,吩咐着:
“去将那些奏折归类好,本王再阅片刻”
策安:“王爷,天色已晚,安歇..”
李珩生气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
“如今你也管起本王?”
策安低着头:
“在下不敢”
李珩并没有发火,嘟囔一句:
“还不快去”
策安连忙收拾整理好,又多点了几盏灯,李珩坐在案牍前,翻阅着厚厚一摞奏折。
现下弹劾沈煜中买卖官职,盘剥百姓,压榨商户的奏折越来越多,这些奏折被私下拦截在这里。
就连废太子妃兄长江垚上奏诉冤,请明帝彻查的奏章都在此处。
这些本该明帝,或是太子审阅的奏折,高摞于李珩面前。
当初回盛国时,他送出的那些礼物也算是有一些回报,一人力量薄弱。
那便集众人之力,各处安插自己人,区区奏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