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面只有简短的几行字,可谓是简略到了极点,以至于他都觉得有些不正规。
这真的是官方出具的保密条款吗?
第一条:不得以任何形式向普通人透露行者的存在以及穿越一事。
陈斌咂咂嘴,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行者是少数,官方肯定不希望被普通老百姓所知晓,那可就引起恐慌浪潮了。
第二条:在正常情况下,不得随意使用特异能力,或在公众场合暴露自身异常。遇到特殊情况可随机应变,以保全自身为根本原则。
“喔。”陈斌挑了下眉,感觉这第二条藏着不少信息。
特殊情况,大概是行者间的打架斗殴吧,或者就是遭遇抢劫之类的……陈斌没有想太多,继续去看最后面。
第三条:作为野生行者(暂未加入官方组织的行者),有权力和义务维护公共安全,必要时需协助官方行者,保障集体利益。
陈斌反反复复读了一遍最后这条,忍不住问道。
“意思是让我别干坏事,还有别对自己人动手?”
“对,你可以这么理解。保密条款已经写的很宽松了,说实话,对咱们这些行者的约束力不算大。”
陈斌深有同感,于是提起笔在后面签下自己姓名,顺带按了手印。
中年男人收好这张薄薄的纸,松口气,却又问了一遍。
“你考虑好,真的不加入特异局?”
陈斌撇撇嘴,斟酌着回答道:“不是我不想加入,实在是今天晚上遇到了太多事,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了。”
“我理解,这样吧,你收好我的名片,有什么要紧的事随时打电话联系。”
陈斌有些诧异,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块金属牌。
刚一入手,上面顿时浮现出几行小字:禾老六,树篱区堂主,电话8866
这几个字闪了两下,渐渐暗淡下去,很快就不见了。冰凉的金属小牌继续散发莹莹光泽,看起来就好似一件工艺品。
陈斌很是惊讶,把禾老六的“名片”认真收进自己钱包里。
“我了解了,有事给你打电话,现在可以走了吗?”
禾老六好像有些失落,欲言又止。但陈斌知道对方只是想再撺掇自己,加入那什么特异局,因此也就没接话茬。
最后,对方败下阵来。
“那就这样吧,一定牢记,不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好,我明白。”
“另外,昨天晚上在商业大学和你接触过的人都已经抹掉了记忆,你就不要再对外提了。”
陈斌倏忽一惊,连忙问道:“我来分局之前给舍友打过一个电话,会不会违反保密条款?”
堂主禾老六顿时眯起眼睛,伸手捋了捋头上稀疏的毛发,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再次投来。
“给谁打的电话,都说了些什么。”
陈斌见状,不敢有所隐瞒,赶紧如实讲道。
“就是刚从太平间出来后,我给舍友赖德彪报平安,但还没说两句就被特异局的电话打断了,然后就……就到了你们这。”
陈斌心里很是忐忑,生怕把赖胖子也拉下水。
但面前的禾老六只是问道:“你的舍友叫赖德彪是吧?”
“嗯嗯。”陈斌忙不迭的点头。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管好你自己就行。”
“明白明白,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禾老六笑笑,起身说道:“别急,我派人送你回去。”
陈斌有些意外,忙说:“没事,我自己走就行。”
“不不,”禾老六立刻摆摆手,“你现在还不是特异局的人,京海分局是对外保密的。”
“哦哦,这样啊,那就麻烦了。”
等了几分钟,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走进来,递给陈斌眼罩和耳塞,客气的说了一句。
“得罪了。”
陈斌别无他法,乖乖的给自己戴上。不知道是谁又给他检查了一遍,这才被拽着胳膊往外走去。
一路跌跌撞撞穿过不少地方,期间还听见几次脚步声,看来自己戴的耳塞隔音并不好。
大概五分钟后,陈斌感觉眼前一暗,树木和青草的气味袭来。
他明白自己已经走出那京海分局了,外面依旧是深夜。
引路的年轻人忽然凑到耳边,提醒道:“来,上车,小心点。”
陈斌摸索着爬进后排,继续带着眼罩塞住耳朵,不过心里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