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一脸嫌弃收回拳头。
那副恶心的表情深深伤到了恶人格源稚女卑微的自尊心。
无能狂怒。
“啊你们都该死……”
芬格尔捏他下巴一晃熟练卸掉，之前橘政宗下巴脱臼就是这么干的。
“世界清净了。”
源稚女：“……”
昂热道：“老师，源家兄弟事出有因请网开一面，查明真相再定罪不迟。”
刘橙武手向后挥剑斩退围剿过来的死侍潮。
陈墨瞳快步跑下阶梯。
“巫女，你不能杀他，因为他们在血缘关系上是你的亲叔叔。”
浅间萱感觉无比的慌缪：“你在开什么玩笑？”
浅间萱向唯一能征求意见的人投去视线。
咬牙：“橙武大人，她说的是真的吗？”
刘橙武屈指给了陈墨瞳额头一记暴栗。
“知道什么一口气说出来，别卖关子。”
陈墨瞳顽皮的吐吐舌头。
“说就说。”
“五十五年前，影皇上杉越杀死自己的妃嫔，唯独放走了一人，就是逃到浅间神社，你的祖母。”
“而源氏兄弟是由上杉越基因培养的试管婴儿。”
“所以他俩是你的叔叔，你是他们的侄女啦。”
源稚生：“……”莫名多出来一个侄女，他有点接受不了。
源稚女：“……”恨意三番两次打岔，都有点不连贯了。
卧槽，我有侄女！
两人努力转头去看懵逼的浅间萱。
眼神期待就像是在说。
乖侄女，叫一声叔叔来听听。
楚子航君焰龙卷风喷成机关枪，恺撒汲血镰鼬成群扑杀死侍。
百忙之中吃着大瓜。
芬格尔、路明非瞳孔地震。
他们知道比无中生友还要离谱的事是什么了。
无中生侄女！
浅间萱嘴唇发白：“竹与雀是……”
陈墨瞳叹口气，不知是不是陈阿娇残念的影响，她对卫子夫情绪崩溃有种莫名的爽感。
嘴角压不住上扬，叹息：“是上杉家的家徽。”
浅间萱长剑脱手摔在地面。
一面是祖母血缘。
一面是杀父之仇。
她不知道该怎么选。
踉跄退步后倒，倚靠在刘橙武怀抱。
浅间萱六神无主，寻求答案：“橙武大人，我该怎么办？”
手搂稳柳腰，刘橙武体会她的无助。
斟酌开口：“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浅间萱瘪嘴哭腔：“橙武大人，我……”
八服剑归鞘。
在陈墨瞳酸不溜秋的眼睛里。
刘橙武把浅间萱往怀里搂的更深了一些。
浅间萱冰冷的身子感受到温暖包围她，内心慌张大幅度减轻。
“杀你父亲的是源稚女恶人格，分离开来再由你斩杀，可以吗？”
浅间萱回身抱紧刘橙武，脸贴在他的胸口。
无论什么难题都难不住这个男人。
点头：“可以，我的目标本来就是要杀死罪魁祸首。”
刘橙武点点头。
这样就好办了。
示意浅间萱站稳。
走到源氏兄弟面前。
“放开源稚女。”
源稚生不明所以，昂热道：“相信老师，他是唯一能救你弟弟的人。”
源稚生选择相信，松开手臂的一刻。
源稚女暴起，然后被芬格尔路明非一左一右抓住，拉平双手。
刘橙武举刀，呼唤17号的解析辅助精准划分善恶人格的部分。
找准五分之三点五的基线。
一剑落下，右眼在内的小半边身子分离，没有血液，只有镜面一般光滑的纯白。
“啊！！！”左眼在内半张白龙鳞的大半身躯，伤口截面漆黑，恶人格源稚女惨叫。
路明非啧啧：“果然乌漆麻黑，坏透了。”
恶人格源稚生血肉蠕动补全。
另外善人格身躯补全部分却是半透明的手脚。
善人格源稚女一身轻松：“终于，分开了！”
路明非松开手让源稚生接手。
源稚女躺在源稚生怀里。
源稚生含泪：“稚女，是你吗？”
源稚女笑了：“是我，哥哥，当年你做的真的很棒，是你阻止了我犯下更大的错误，是个了不起的正义伙伴呢！”
日日夜夜萦绕源稚生心头的梦魇，在这一句原谅的话里，烟消云散。
两行清泪划下，哽咽泣不成声。
恶人格妒忌万分。
肌肉收缩，下巴脱臼自动回正。
谩骂：“凭什么凭什么，你和我分开就能将一切甩得一干二净，你就该死，你就该和我一起下地狱！！”
伴随身体迅速补全，力量不减反增。
刘橙武拔出八服剑递到浅间萱手里。
浅间萱会意，平复呼吸。
走向恶人格源稚女。
眼里仇恨燃烧。
没错，是他，这股恶意，与那晚如出一辙。
芬格尔松手，避开源稚女的一爪，麻溜跑到一边看好戏。
众人散开，留出充足空间。
源稚女全身龙化，白色龙鳞躯体流畅优雅又暴力狰狞，他发疯的冲向浅间萱。
浅间萱琉璃明净的黄金瞳无悲无喜。
十握长剑上抬。
“这一剑，一切就结束了，你我的恶梦，终归尘土。”
「十六之型，月虹·孤留月」
自上空坠落七道巨大刃风，同时伴随四千九百道圆月刃，一息时间切割恶人格源稚女。
纯白龙躯定格，万千线条纵横交错将他的身躯分成无数份。
恶人格癫狂憎恨的竖瞳流露一抹解脱。
浅间萱想起要斩下他头颅的话。
八服剑横斩脖颈，恶人格头颅飞起。
砰！！！
恶人格源稚女爆散千千光点。
善人格的半透明身躯迅速充实。
浅间萱转过身去看他。
源稚女挣脱哥哥的搀扶。
双膝跪地，忏悔拜倒。
浅间萱掷剑，插在他的头前一寸的地面。
“好自为之。”
死侍潮绵延不绝。
刘橙武催动言灵·炽日，挥手一道千丈剑光横扫广场，数万死侍一次性斩灭殆尽。
未央宫其他方位包围的死侍，已经没有必要清理了。
犬山贺按剑前来，他身旁乌鸦和夜叉押解一名老宦官橘政宗。
源稚生双眼清明，无视他哀求的话语。
什么都没说。
拔剑，镜心明智流。
削足，断手，切腹。
橘政宗跪下。
源稚生闭目，走到他身后一刀介错。
老大颗人头咕噜噜滚动，死不瞑目。
破碎成光点，彻底湮灭。
樱井小暮欢喜跑到源稚女身边嘘寒问暖。
矢吹樱走来问：“怎么出去？”
陈墨瞳举起纸条：“自杀就能出去，不能别人代劳，不然就真死了。”
刘橙武扫了眼空荡荡的城头。
‘你跑的很快，路鸣泽。’
仰头望天。
“不用那么麻烦。”
剑光通天彻地贯穿苍穹。
“只要杀掉整个世界就行了！”
昂热、路明非、芬格尔、恺撒、楚子航在心里给这个装逼犯狂点赞。
梦境除长安以外，其余地方只是脆弱的投影，不然冲进来就不是区区十万只死侍了。
一剑将世界一分为二。
梦境世界结构被彻底破坏。
七彩迷离的光芒散射。
众人透明至无，精神回归现实。
*
燃烧的极乐馆。
樱井小暮打火机都凑到炸药堆引线附近了，猛地醒来，悬崖勒马，打火机扔出空地十几米远。
手拍拍高耸的胸脯。
后怕，差点就炸上天了。
高兴的跑去外面，现在变善良的源稚女，更讨人喜爱。
观世正宗纳刀入鞘。
浅间萱穿过人群与刘橙武相拥。
昂热从怀里西服内口袋拿出血菩提制作的炼金药剂，给奄奄一息的源稚女服下。
大量失血加中毒，他还真担心大熊猫超级混血种一不小心嗝屁了。
“谢谢，昂热校长。”
昂热确认醒来的是善良人格：“你也算苦尽甘来了，有兴趣来卡塞尔就学吗？”
源稚女看向源稚生。
源稚生点点头。
“我愿意去卡塞尔学习。”
昂热高兴，又为卡塞尔招到一个好苗子，我果然是一个称职的好校长。
源稚生走到仿佛安静睡去的橘政宗面前。
在他的目光里，这位一生浸淫阴谋诡计、算无遗策，天才亦或者是疯子的科学家，带着他的野心，断了最后一口气。
极乐馆的大火失去可燃物渐渐熄灭，只余零星火骨朵散发昏黄的光芒。
义子肩膀扛起他的老爹，走进温和的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