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了孙杰一。婆婆从小就严格要求孙杰一,处处争第一。孙杰一倒是听话,学习成绩总在班级名列前茅,远远超过同辈中的兄弟姊妹。大学毕业后,孙杰一一举考上公务员,而纵观大伯、姑姑家的孩子:有的是家里蹲,啃老啃得心安理得,有的年纪轻,就想着一夜暴富,手里有点钱就盲目投资,结果赔得血本无归。看起来还是孙杰一最有出息。婆婆这才算是真正扬眉吐气一回,儿子就是她的脸面和门面。
孙杰一性格上倒不像婆婆那样要强,也没有显出精明,反而和他爸爸很像:老实人一个。
因为供销社的稳定工作,婆婆在退休后能领不少的退休金,个人生活完全可以满足了。晚年生活上有保障,精神上的寄托就只有儿子了。因为儿子,婆婆自觉在孙家昂首挺胸。
就是婆婆心中的这份骄傲和虚荣最终结束了孙杰一和游敏的婚姻。用游敏的话来说,就是感觉她和孙杰一的婚姻越来越让人抓不住,就像一场梦,梦醒了就各奔东西。
事情要从孙杰一的大伯说起。孙杰一的大伯以前也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后来在下海潮的影响下,离职下海从事外贸生意,借着时代的风口算是积攒了一份厚实的家底。大伯的妻子也就是孙杰一的大娘仗着家里有钱,四处显摆,虚荣心极强。大伯家也是只有一个儿子,叫孙起。夫妻俩对这个儿子从小是极端宠爱。用大娘的话来说:我家儿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的,我和他爸为儿子铺好了未来的路,儿子对未来完全不用操心,只要健康、平安就好。大伯家的儿子果然身体强壮得像头牛,但却很遗憾地没有继承大伯的生意头脑,却自以为出生于商贾之家,有生意经,也有资本,想干什么生意都行。结果总是干一件赔一件。气得大伯也开始大骂儿子没出息。大娘却仍是从头至尾宠着这个宝贝儿子。儿子没钱做生意,大娘就偷偷拿钱。做生意赔了,大娘也安慰儿子是世道不好。总之儿子是被大娘溺爱得不知天高地厚。
再厚实的家底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近几年大伯家是眼见得大不如前了,不要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游敏看来,压弯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还没出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当然,这只是游敏的一家之言。但不得不说看得还挺准。
时也,命也。大伯家的外贸生意恰逢国外的经济危机,陷入破产的边缘。儿子拿着钱投资不熟悉的股票行业又是赔得一塌糊涂。这个节骨眼上,大娘不敢让大伯知道这件事。就偷偷和儿子商量。
儿子信誓旦旦地说:“再能有一笔钱投进去,肯定能赚,赔了几次钱,我也大概找到规律了,摸着些门道,我现在受高人指点,有内幕消息,下次肯定能赚回来。”
大娘对儿子的话深信不疑。娘俩就商量从哪里弄钱,家里是不可能了,大伯最近也在为筹钱的事四处发愁呢。何况大娘娘儿俩暂时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