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日志,
我找到了她。
如果我听到的那些话符合事实,那我就是终于揭露了这场疑案的部分真相。我找到了那些符文的创造者,我找到了那些密文的发送者。我找到了一直在寻找我们的小马!她就和我们一样始终在努力寻找对方!真可惜她不知道怎么开车,要不然她可能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到我们这里了,从而扫除我们心中堆积如山的压力与困惑。
她并不想杀我,甚至都没有做出任何威胁我的举动。也许这个世界并非像它表面看起来一样荒芜。我确实已经从她那了解到了许多情况,但这只是一个起点,我还有许多事要做。也许人类终究还是有希望的,甚至我们这些幸存者们也许也还有希望。
我觉得我应该从头写起。她似乎有着和乔瑟夫相似的睡眠周期(大概是独角兽的特有习惯),总之熬夜并不会对她产生困扰。现在我们在一家五金店里,门锁着,水泥地上一团篝火正在熊熊燃烧。你估计从没想过还有这种操作,不过看来只要通风良好就没问题。虽然我已经通过电话把我目前了解到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其他小马,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赶在自己困得无法自制,不得不像一只小马一样再次钻进睡袋之前把这篇写完。
火焰仍未停歇,不过它似乎不会继续扩散了,不至于像我之前担心的那样吞没整个加州,但由于城市里有些能持续燃烧几个月的炼油厂,现在城市里仍然有滚滚浓烟不断升起。
但我其实用不着自己靠近真正的火焰,因为我能看见有一团火焰正向我走来。好吧,也许我不应该拿其他小马的颜色开玩笑,说得好像我自己的颜色就很自然一样。
用正经话说,她当时正沿着高速路径直前进,身后拖着一辆木头马车,就好像她觉得这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一样。虽然她什么都没穿,但她在烈日炙烤下还是非常疲惫。
当我逐渐靠近到足以让她发现我的距离时,她开始注视这辆警车向她驶来,角似乎开始发光。独角兽又来干这种事情了,我运气真好,不过我觉得她当时这样做也并非不可理解,所以我就不追究了。
虽然我其实在道路另一侧,不会有撞到她的风险,但我还是一进入她的视线范围内就开始减速。我远远望见了她惊慌的举止,所以我在大约五百码外就熄了火,然后从车里钻了出来。我没带枪,因为我觉得我只不过是碰见了一只在路中央行走的小马,没必要大惊小怪。当时我根本没幻想过她就是我要寻找的目标,只不过认为这是旅途中一次惊喜的偶遇。
每多一只新小马,我们的聚居点就更有可能建成,对吧?真可惜,就算她不来,我们的雄驹也不够分的。我看看我能不能准确记起初次相遇时我们都说了什么。有点难,因为我当时没带任何录音设备。
“嗨!”我从车里跳出来向她喊道。汉也跟在我身后,不过他似乎对此不是很感兴趣,不像我们撞上其他狗时那么紧张。说实话他应该是感觉很无聊。“你知道的,现在汽油还没有稀缺到我们只能退回使用木头马车运货的年代!难道是因为你不太会用蹄子踩踏板吗?”
听到我的说话声后她的角停止闪烁,于是我跑过去和她交谈。她介绍自己叫余晖烁烁,当时我还以为这意味着她毕业于阴天的“教你怎么起怪名字”学校,而且她显然也是天体营的一员。说实话我都有点开始嫉妒她们了,因为我当时正穿着皮夹克,全身被汗水浸透。仅仅烧毁一座城市可不足以让加州凉爽下来。
她问了一些极其古怪的问题,第一个是“你不会是公主吧?”。我只能报以大笑,这肯定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哈,公主?那我确实就是了,一只漂亮的小马公主。“你不是疯了吧?”这第二个问题我能听懂,于是我停止傻笑。
我确实觉得像疯子一样大笑对我的现状不会有帮助,于是我说:“当然不是,我肯定没疯。虽然我觉得经历了世界上发生的这种鬼事之后,我们的精神状态不可能还完全正常,但我现在还不至于能诊断成精神病。”
我们靠得更近了,因而我能看见她有个屁股标志。不对,不叫屁股标志,它们有个专门的名字。这名字蠢到家了,但毕竟这是它的专有名字:可爱标记(耸肩)。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真就这么把它写了下来。她的标记是个漩涡形的太阳,我会在这篇日志的末尾把它画下来。
她的最后一个问题最为古怪,就是这个问题让我觉得我好像是遇见了一直在寻找的小马。“你不是从艾奎斯陲亚来的,对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个问题,也不想暴露任何情报,所以我问:“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从那里来的?”
“我只是必须得问这个问题,”她说。“我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没遇见几只小马,友善的小马就更少了。另外,这里也没有多少小马认真打理自己的鬃毛。”
“好吧,我就来自于此。”我指着她身后浓烟密布的城市。“这曾是我的家。我在此出生,在此成长……甚至在我的家人搬走后,我依然在这座城市里生活。”我听起来或许有点恼怒,也可能是因为我又要哭泣,也许两者皆有吧。闭嘴!这不是我的错!去怪莫里亚!我以前的自控力比现在好得多!至少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就是你把我的城市烧毁了吗?”
她说她不是,她和我一样对这场火灾非常意外,用尽魔力才得以火中逃生。
这时我们才意识到我们不应该继续在太阳底下交谈。我和她一样都这样想,于是我建议她和我一起上车,这样我们就可以换个更好的地方说话,不用继续站在柏油路上被热浪摧残。我们可以把她的马车上的所有物品都搬进后备箱里,然后把它捆在车顶上。等等,这又是个什么迷之操作?
她不太愿意上车,不过我告诉她自从事件以来我几乎每天都驾车出行,保证它绝对安全。于是她悬浮起,对,就是悬浮起她的整辆马车,把它举过双黄线,而我去打开警车后备箱。
这部分不重要,真的。总之我们驾车掉头离开,像我之前所说的进了一家五金店。我和她分享食物和饮水,听她告诉我她要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