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丝绸商徐家,不是去年年底休了妻,想攀上永安伯家的次女吗?”
“这事儿我知道,听说把媳妇撵出家门的时候,孩子都有了。生下来是个女儿,所以徐家都没要。”
“那也没办法,娘家帮不上忙,全家都在庆云做个小官,让这孤儿寡母怎么活呀。”听到这里,张寒星和楼鹤昔惊诧对视。
隔壁又讲道,“徐公子折腾这么一大圈,孩子都舍了,结果被永安伯家的小姐踹了!连带着丝绸的订单都少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仅是隔壁的两个妇人被这现世报逗笑了,张寒星、昭华和楼鹤昔同样合不拢嘴。
隔着两桌外的连载舟时不时目光投向这桌,甚至为了看清她,和邻座调换了座位。
“小连大人,看什么呢?龙舟赛要开始了,去看看女子龙舟,能闹出什么笑话吧。”
女子龙舟,谁都没见过,起初国公夫人不同意,觉得这不是国公府故意演丑戏给宾客看嘛。可后来世子据理力争,既然儿子想在自己的冠礼上看龙舟赛,那母亲只能同意。
饮马河岸,聚集了许多官家女眷和世家公子,小连大人终于能换个位置,距离她更近一些了。
傅明烛是被挤到前排来,才看到张寒星的。自己母亲的执拗,给张大人留下这么严重的伤痕,傅明烛愧疚万分,却又怕自己贸然上前道歉,反倒影响了张大人的心情。
龙舟上的谌渔努力朝张寒星挥手,引得许多人都猜她是谁。张寒星只能也挥了挥手回应她,“看见你了!一会儿没力气了!”
但全场最激动的还要数文英,她都没想到能有那么多女子报名龙舟赛,大多数还坚持下来了为期一月的训练,所以今日饮马河上出现了七艘龙舟,一百余名女子蓄势待发。
“我们北方本就不擅水上竞技,女子的力量又远不如男子,赶紧在两岸加派人手,落了水赶紧去救。”
说话的是国公,整个大园子的主人,虽然他同意在自家举办女子龙舟赛,但若她们撞了船,落了水,让宾客们笑话,他这个东主脸上也挂不住。
今日行弱冠礼的国公世子却兴奋不已,“父亲,我可是见过吴教头训练的,那场面整齐划一,十分震撼,这场龙舟赛定能让客人们大开眼界。”
吉时将至,长公主被邀请到宾客中央,擂鼓以宣告龙舟赛开场。
许多贵妇都不想站到河岸,站在前排又出风头又危险,所以张寒星看准自己想去的位置,拉着楼鹤昔,插空向前排挤,不小心踩到一位男子的脚。
“抱歉啊。”
张寒星抬头与连载舟对视,却收获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目光。从楼鹤昔的角度看去,那是顾辞看向自己的眼神,温暖开朗,饱含......爱意。
“是我绊到张大人了,张大人请。”
连载舟让两位姑娘先过,自己也随即站到张寒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