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你成婚这么久,可有喜讯,我啊也是许久之前,听你表叔说起,你的王妃与你很是相配,可从未见过,下次带来给舅祖父瞧瞧。”
“那舅祖父可要等些时日了,芸儿畏寒,寒风一吹,容易感染风寒,等天热些又带给舅祖父看看。”
随着话匣子打开,两人便聊了许久,李时晏发现,孟朗果真没变,还是从前那个慈爱的舅祖父。
眼看时间不早,孟朗便说道:
“阿晏,留下来吃顿便饭吧,我啊还想和你多聊聊,想多听听你在汀州的故事。”
李时晏应答着,想起汀州,那里每年不是雪灾就是旱灾,地广人稀,百姓生活困苦,他被罚在那处思过。
刚开始的时候他怎么也适应不了,又身中剧毒,实在难熬,后来待久了,也习惯了。
晚膳时,除了孟朗,还有孟宥礼夫妇俩和孟韵娇,孟家其他子嗣大多外放做官,并不在京师。
孟韵娇见到李时晏,甜甜地叫了一声:
“娇娇见过晏表哥。”
李时晏整个人都是温润有礼,他笑道:
“娇娇免礼。”
“晏表哥,芸姐姐最近如何?我想去找她玩儿。”
李时晏愣神片刻,脸上笑意未减,声音温柔:
“芸儿她畏寒,这个冬日里出不了门,娇娇想见她,等天暖和些吧。”
孟韵娇抬眸看着李时晏,脑子里千回百转,联想到芸姐姐在王府的处境,她脱口而出:
“芸姐姐是不是又病了?”
李时晏不知她为何这样问,但他还是嗯了一声,随即说道:
“她身体不好,如今连风都吹不得,待她身体好些,我又带她来见娇娇如何?”
李时晏说话时,眼里透着暖意,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可在孟韵娇看来,芸姐姐定是又受伤了,她讪笑回应,随即坐在一处,不再言语。
一顿饭毕,天已黑透,李时晏便起身告辞,孟朗也不再留,只道:
“阿晏,常来看看舅祖父。”
孟宥礼一路将李时晏送至门口,又是一阵寒暄。
李时晏刚回京师时,他总觉得他是孤身一人,如今发现却不尽然,有了孟家的关照,以后他的路更好走些。
他不禁想到以后他若是登上皇位,李时安该如何?随即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想下去。
他如今又搬回了静雅院,天禄一直跟在他身边,他想起自醒来还未看到天枢,便问道:
“天枢呢,去了何处?”
“回王爷,他去找王妃了。”
“让他回来吧,不用去找了。”
天禄小心翼翼地回答,毕竟王爷有多在意王妃,他心里清楚,天枢有多在意天青,他也明白,如今,王爷却不让找了,难不成是放下王妃了?
“属下遵命。”
李时晏看着房里的床铺,他想到当初季芸血淋淋的回来,他们曾在这个房间里,说着重新开始,没成想如今,她又抛弃他了。
李时晏呢喃出声:“季芸,你逃不掉的,本王知道你会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