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诸葛怀和法邈坐在马车车辕上,看着右将军府邸发呆的时候。
右将军府邸门口的院落里。
一个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穿着玄色锦衣的大汉正舞动着一把长矛,虎虎生威。
一边舞动长矛,大汉一边得意大笑道:“老咯!”
“想当年,俺舞动这长矛,就像耍树枝似的。”
“你大伯和二伯看到俺,都要退让三分。”
“知道那三姓家奴吕布吗?”
“俺一长矛下去,他也得退避三舍!”
大汉不是别人,正是这右将军府的主人——
张飞。
在他的边上,一个十三四岁,长得亭亭玉立,穿着一套银色铠甲的少女左手一把长矛,看得聚精会神。
少女名叫张星彩,是张飞的长女。
就这时,一个穿着长裙,雍容华贵的妇人端着一个木盘子走上来,嗔笑道:“老不羞,就知道吹牛!”
“这是二哥不在这里。”
“二哥在这里,看你还敢不敢大话?”
“先停停,先喝点凉茶和糕点。”
妇人夏侯氏,是张飞的结发妻子,张星彩的亲生母亲。
张飞这才停下舞动长矛,将长矛插在武器架上,走向夏侯氏,笑道:“二哥来了又怎样,他还能打俺不成?”
来到夏侯氏身边,活动了下脉腕,张飞从木盘子里端起一碗凉茶,咕噜咕噜一口喝干,这才对夏侯氏道:“前段时间传来消息,二哥在荆州立了大功,似乎斩杀了曹操大将庞德。”
“俺已经好久没见二哥了。”
“自从他掌控荆州之后,他就没有回来过,想死俺了。”
“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今年三朝该会过来吧!”
夏侯氏笑道:“应该会的。”
“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二哥得带麾下将士来成都接受封赏了。”
“二哥下次回荆州,让苞儿跟着去历练吧!”
“那孩子,一直和关兴吵吵闹闹,到哪里都不消停,惹是生非。”
“你让二哥带他去荆州,训个几年,他就知道建功立业的不容易了。”
张飞年捏起一块糕点扔到口中,没好气道:“男人,就该吵闹一些,整天像个闷葫芦,有什么好?”
“二哥在荆州可不是玩的,把苞儿扔过去算怎么回事?”
“俺可不想拖二哥后腿。”
夏侯氏还想说,张飞不耐烦道:“慈母多败儿,你别管这事!等来春,俺跟大哥说,让他去永安,吃吃苦。”
“俺张飞的儿子,就该从小兵做起。”
“等他哪天能够爬到俺这个位置,他才能当家做主。”
就这时,一个守卫走进来,远远行了一礼道:“家主,外面停了一辆马车,一个是尚书郎法邈,我认识。另一个,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
“两个人坐在马车车辕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这里,似乎想进来,又似乎有所顾虑。”
张飞“嗯?”了一声,拍了拍双手,去除掉手上的糕点残渣,一边大踏步走出去,一边道:“俺去看看。”
张星彩右手捏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忙提着长矛跟上去。
夏侯氏忙道:“星彩,你跟上去做什么?”
张星彩回过头,冲夏侯氏笑了笑道:“阿娘,俺就去看看,不说话。”
夏侯氏看着她跟着张飞出去,摇了摇头。
虽然比二哥那女儿凤儿文静得多,可这个长女,也被夫君给教坏了。
正常情况下,哪个家里人教女人习武啊!
还好小女儿年纪还小,没有被祸害。
再说张飞带着张星彩径直走出了院落。
刚刚来到大门口。
果然看到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的车辕上,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子。
一个果然是尚书令法正的儿子法邈,张飞见过无数次。
另一个,张飞也是第一次见。
和自己长女看起来差不多的年纪。
张星彩跟在张飞后面,好奇道:“阿爹,真没有见过诶!谁家的儿郎,看起来和俺一般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