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殷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和他确认
“你确定是要给国相的?何人让你来送信?”
“夕林郡主。”
“是郡主?”
二人难以置信的看向对方,荣殷一把夺过信,仔细端详着信封上的笔迹。
“你撒谎,这信分明不是郡主写的。”
“郡主的手受伤了,此信为他人代笔。”
木落没有片刻迟疑,立即向她解释道。
还好梁梦先前想到自己的书法太丑,恐会暴露身份。所以才谎称手受了伤,无力握笔。
眼下倒是在木落这,派上用场了。
“郡主如今何在?你怎么证明这是郡主所书?”
扬将军急于确认此信的真伪。因琢州伏兵一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此时若能证明郡主安好,便也能放心了。
“二位将军,请恕在下暂时不能透露郡主的下落。但郡主吩咐,只要将此信交给国相,他一看便知。”
木落回答的甚是从容。荣殷看了看信,又抬头盯着木落。思量许久才缓缓开口:
“公子既随运粮车而来,必是从佑州出发。你不说,我们挨家挨户搜便是了。”
“将军不怕此法使得众人皆知,殃及他人吗?”
这话本是出发前,梁梦再三叮嘱他的。郡主流落在外一事,除了营卫军主将,不得让任何人知晓。
荣殷一时语塞,她没想到木落会以此作为威胁。
商议过后,她和扬栋决定先将他留在营中。但至于这封信要不要送,两人都没有主意。
……
老爷,时辰差不多,该上朝了。
自甘通得知夜闯六观峡一事,心里便惴惴不安。今日让“郡主”上朝议政,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才为之的。
“但愿不要节外生枝吧。”他祈祷着出了门,心中确无一刻平静。
郡主戴帷帽上朝,在金国,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大臣们见状,纷纷在堂下低声议论。
地文王偷偷撇了这位郡主好几次,疑惑之态溢于言表:
“敢问郡主,今日为何遮面上朝?”
“地文王不必担心,孤受伤未愈,又染风寒,御医嘱咐不得见风。”
这嗓音,跟夕林虽像,但嘶哑难辨,无法确定是否真的是她本人。
大臣们照例汇报着各项事宜,地文王却有种,想上去扯掉她帷帽的冲动。
他见甘通一脸平静杵在那,心中的怒火烧得更烈了。
可现下,他并不敢撕破脸。
满朝文武皆在,一旦帷帽下的是真郡主,那这大不敬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
甘通这招“狸猫换太子”,赌的就是地文王手中,没有夕林的确切消息。
“郡主,还是要多加休养,朝务有甘大人盯着,何必急于一时呢。”
烈朴王的智商,似乎是不定时在线的。
当然,也可能是他还念着当年,夕林放他一马的恩情。
地文王闻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而甘通却抓住机会顺水推舟,示意朝臣附和,瞬间声音响彻大殿。
“还望郡主多加休养。”
“众爱卿的体谅,孤记下了。朝中诸事,暂请国相代劳吧。”
直到退朝,甘通依旧冒着冷汗。地文王人已出了宗元殿,心里却还在纠结这位“帷帽郡主”的身份。
他既想弄清其真面目,又担心这是甘通设下的陷阱,一时间,他竟不知是气甘通老谋深算,还是气自己棋差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