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国相府的青石板上,整个院子都泛着柔柔淡淡的光泽。
梁梦犹豫挣扎了许久,见天色不早,她只得先说服自己,来日寻个机会,再提亲征一事。
谁知,她刚一起身要走,就被甘通叫住了。
“郡主,将军们入军中还需磨合,征讨虺部一事急不得。”
自打梁梦一进门,甘通就看出了她此来的目的。
而他主动将龙沙等人安排进营卫军,目的就是为了,断掉郡主想要亲征的念头。
“这么说,甘相是同意孤亲征了?”
“征讨之事何须劳动郡主?龙二公子和岐仲山众人多次以身犯险,救郡主于危难。如今到了军中,金国营卫军必定如虎添翼,战无不胜。”
梁梦还是太年轻了。
话说到这她才明白,甘通打的什么主意。他先一步将贲临苑的人安排妥当,原来就是要堵她的嘴。
见自己的计划又要落空,她不得不再次使出,退而求其次的招数。
“甘相说的有理。孤想新人到军中必定需要熟悉磨合,不如征讨一事,就等半月之后再议吧。到时,孤再来取噬嗑剑。”
梁梦料定,自己刚进书房时,下人手中那个描的极精致的盒子里,装的必定是荣殷说的那把剑。
此刻她不等甘通回答,便叫上了凤景和寒水,匆忙的离开了国相府。
“什么?郡主您还要亲征?”
回到安金殿,梁梦的计划把凤景也吓了一跳,一口水喷出来,差点溅到刚进来的寒水身上。
“这是怎么了?”
寒水一脸不明所以的问。
“郡主说她要亲征!寒水姐,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换了谁都想不明白,上次亲征差点把小命丢了的郡主,在即将登临帝位之际,又冒出了这种荒唐的想法。
“亲征?上次还不够危险吗?何况郡主近来御马之术,似有退步,怎可冒险亲征?”
寒水的回答,直接让梁梦下不来台。
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样的小瑕疵,并不足以打击她的自信。
“那是孤失误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孤又不是没亲征过。”
扛得住心虚,才吹得出漂亮的牛。
梁梦把亲征之事,说得好像出门遛弯一般简单。
但这么明显的强词夺理,寒水又岂会看不出来。
“甘大人没答应郡主吧?”
寒水几乎敢断定,这种重蹈覆辙的事,在甘通那,肯定是过不了关的。
何况此次若与虺部决一死战,必定是血流成河。
新君继位在即,凭谁也不敢拿金国的未来做赌注。
寒水和凤景相互递了个眼神,示意听听就算了,不必太认真。
梁梦见她们态度如此怠慢,忿忿不平道:
“你放心,孤会让甘相同意。”
她这话说得,比刚才吹牛时笃定了不少。
但要说起梁梦想亲征这件事,来得本就突然。
准确的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精神太过紧张,才做了那样的梦。
可是每每回忆起梦中的场景,她总觉得是冥冥之中,给她的一种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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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染红了黄昏时分的天际。
梁梦带着一队人马,穿梭在硝烟混沌的战场之上。飞蝗般的箭矢,划破贪婪的妄念,发出刺耳的呻吟。
她身披战甲,手持长剑,眼眸宛如一颗璀璨的寒星,闪烁着坚定而凛冽的光。
“杀、杀、杀......”
随着愈发决绝的喊杀声,战场上风云突变,气氛也突然变得狂躁起来。
裹挟着血腥和杀机的空气,平等的冲击着每个将士的神经。
噬嗑剑青绿色的寒光,已被敌兵的血污掩盖。沿着剑身不断滴落的鲜血,让越来越多的虺部士兵,倒在了营卫军的铁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