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查验,虺部解药害人一事,终于有了些眉目。
“快请进来。”
想来二人已是许久不见,华先生一进门便瞧出她清瘦不少。
“拜见郡主!”
“先生请坐,可是赵大人和李大人的病,有得治了?”
“刚查出些线索,华某想着先来请示一下郡主的意思。”
宫中御医擅开补药,碍于皇室压力,讲究缓缓而治,无过便可。
但华先生家世代业医,常四处行医看诊,见过的疑难杂症甚多,又擅用猛药,所以不得不先来问过梁梦的意思。
“需要孤做什么?先生但说无妨。”
经过华先生的查验,发现所谓的虺部解药,根本没有丝毫的解蛊之效。
而中蛊之人,若仓促服下,反倒会引起血瘀拥堵之症。
“郡主,依华某看,李大人和赵大人乃是瘀症入脑所致。”
“瘀症入脑?”
“是!此外,华某还有其他发现。”
华先生发现,所有服用过虺部解药的人,虽表面症状相似,但从脉象上看,还有差异。
“有何差异?”
“有些瘀症入脑之人,其他脏腑也有问题。简单点说,华某怀疑,并非所有用药之人都有失智之症。有些人或许并无表征,但脏腑已受此毒所扰。”
“那用药之人,会因此丧命吗?”
“若是毒入了重要脏腑,或许会有这种可能。”
如此说来,虺部还真是从一开始,就下了一盘大棋。
先是将奸细送进城,又在金国毫不知情时下蛊,一旦中蛊之人无用,再用解药的名义,行害人灭口之举。
防住了它们的正面进攻,却依然被龌龊之法背刺。
梁梦在生出愤恨的同时,却想不出如何能将中毒之人一一查出医治。
“郡主,眼下当务之急是已有表征之人,是否要治?”
“治!当然要治!”
说完,梁梦又觉得华先生问的蹊跷。
“先生为何这样问?”
按照华先生的判断,医治此病需用猛药。
但已受毒害之人中,不乏幼童老者,他担心一剂药下去,这些人未必能受的住。
“郡主,此症复杂。唯有猛药医治加累月缓养才有痊愈的可能。只是中毒之人本就脏腑有损,我是担心......”
华先生平日对行医用药之事,总是笃定从容。
如此犹豫不决,梁梦也是第一次见。
“先生有几成把握?”
“至多五成。”
虽又是一步险棋,但梁梦还是决定一试。
“若各府家眷无异议,先生就照常问诊用药吧。”
“是,华某这就回去准备。”
菣菣出门送客,梁梦独自坐在正殿发呆。
往常只想着光明正大的与虺部较量,却总在细枝末节的不堪之处,被它们算计。
她突然冒出的第六感,让自己多了一重顾虑。
虺部大败下谷郡后的异常安宁,会不会是另一场阴谋的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