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个小朋友表演完毕,各有各的精彩,却始终不掩时迁,啊,不,是道谦小哥的锋芒。香皂也没有那么快冷却好,答应人家要开大奖,索性提溜出来两个大榴莲,大夏天里嘶嘶地往外冒着冷气。这个夏天的榴莲自由,小六子包了。吃的方法也简单,顺着裂口一掰,掏出里面肥厚的果肉,打附近随意摘几片大叶子一包,塞到灶堂灰堆里。不一会儿,臭香飘出十里远。
一位正上山的青年,鼻头猛地一吸,面露疑惑。一旁的昆仑奴则一脸如痴如醉,嘴里萨瓦迪卡之类,一顿叽里咕噜。入得青年之耳,卷曲的眉目里射出不可置信的意味。
后院里,分食完热带水果的淘气孩子,无论男孩女孩,四处挑拣合眼又顺手的木棍。有的将刺儿头果皮固定在木棍一头,这是流星锤;有的将果皮处理处理贴在一根粗棍子上捆扎好,这是狼牙棒。比武大混战开始,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熊孩子们,注意安全!你别往别人头上招呼。小心眼睛!”王晓楠操不过来的心,满场跑着想维持秩序,这可比做皂那会儿累多了。沈括看不下去。将她往旁边一?,说道:“唉,可要闹上一阵子了,别忙了,你仔细看他们。”
只见一群孩子分作两伙,明显看出两伙人中有孩子头发号施令。所谓进攻防守都有些初级的章法。那位道谦便是其中一方的头头,人小鬼大,仗着身段灵活,穿梭在战场四处杀进杀出,几次挫败敌方上将。所谓挫败无非是拿刺儿头扎了谁的屁股,或折了人家的兵刃。一看就是打闹,未出全力。那被挫的,在地上坐一会儿又站起来继续参加战斗。沈括道:“已不是第一回了,他们倒也知道分寸,纵然受些皮肉伤也无妨的。嗯?娘子,你干什么?”
“下场啊,我都上了,你还是男儿乎?”
……
袅袅将头上的遮面摘下,递过来。外事女官则一脸担忧地道:“姑娘,你这是破了相啊!”。
“呵呵,没事。一点小伤。要不还是说正事吧。嘶,疼疼疼。”王小楠左手托着四四方方一块“羊脂玉”。接着说:“这是堪比胰子和澡豆的,叫做香皂的物什。这次只是简单试制,所用原料就是这些。”用缠着纱布的右手指指地上堆放的油料与碱水:“其实所用油脂不同,原料纯度不同,对成品性质影响很大。咱们日后可尝试添加不同功效的配方。袅袅对人的需求十分敏感,大可发挥想象,多多试验。”说话间又牵扯到嘴边伤口,吸了口凉气。接着说:“不过,切记要细分出不同品类与档次来。面向一些文人雅士,富贵人物则需注重包装与文化加持,定价上不如宰,提高些。”云云总总又嘱咐了许多。瞟一眼灶台边那一小桶无色、无味、粘稠的液体。“袅袅姑娘,这桶里也是好东西。”见门廊后面一个小人儿矗立。马上提高了嗓音又说了遍:“这桶里的甘油是难得好物,定要收好。”又说了一会儿话,袅袅携着小楠,拎了那好物,往平日居所行去。
廊后小人儿转出来,小声的嘟囔道:“还故意说给俺听,当俺听不出来啊?!俺一时显胜,借物件把玩几天,不成想闹大了,却不好收场。好嘛,这几日便归还与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