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看了一眼外面的冰天雪地:“流动的地火虽然现在貌似受着压制,可是我能感受到你们潜藏的力量。宋,比你们富庶先进,文化也更发达。不过,那里的人被土地绑得过深,便少了去探索新世界的动力。辽,虽早年游牧起家,现如今情况也与宋雷同。还有,就是因为你先找到了我,引我说出这些回答。至于我的出处,也没什么神秘的,就是在这世界的一隅罢了。”
劾里颇慢慢消化着刚刚听到的内容。“谢谢”,许久,屋子里又想起人声。
“谢我什么?怎么谢?对了,你现在把这几份文件签了得了。”王小楠急吼吼的又拿出那几份已经卷了边的验收文件与合同书。
“你当我是什么?不信我?我说你呀,怎么如此执着这几张明文条目?我既然已出言答应,还弄得如此啰嗦。”
“这哪里啰嗦啦?你的一句话哪里能方方面面涵盖完全了?后期又无从调取记录。这些明文条目,甲乙双方各执一份,相互验证,以防错漏,责任归属清晰明白,看着琐碎,实则简单!”
“若你这么说,人与人之间无信义可言。啥玩意都靠这些条文立规矩,那不是事越多越繁琐,光是这文读和程序,不知要堆砌的多高。你若是一直如此办事,不妨回想以往,就没有被这些压迫不得之时?到底是靠人办事,还是靠着这些死物?以我看来,需用可信之人,亦须人前立威,才是正道。真正大事,人心思变之时,又岂是一纸文书能约束的?”
王小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觉得对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似的。所谓合同与固定程序,到底是不是基于对人不确定性的规避,说白了就是不信任呢?不过……“倘若人们换班更替,如何传承过往经验?如何马上接管现有项目?口传心授,总有些各种遗漏缺失吧?虽然文牍与程式有些繁琐,总是有据可考,且并非不可变动呀!”
“你这是,在象牙塔里读书读呆了吧?这是北国。向来用人不疑!对,我们这还就是口传心授了。爱咋咋地。还有,你们俩那点儿私房话别用雪枭来传,再让我看到,就把姓沈的杀了吃肉!”
“啊!~~~你,你那破鸟儿谁稀罕要哇?!”
……
这两个人后来竟都直接站在炕上,嘴里如竹筒炒豆子似的争辩起来。中间隐隐有一只杠杆被你推我搡。
房顶之上,两只小耗子嘿嘿偷笑。一个说:“这位姐儿厉害,我还头一次见有人敢和我爹硬刚的。”
另一只身形瘦小,得意的扬起下巴,道:“那你看呢,那可是我姐!”。
“对了,我那会儿还没上来,你说我爹怎么她了?”
“就是这样,把下巴抵在我姐额头上。”
“傻!连这都不知道,那是男人对女人才会做的事。我不会要有娘亲了吧?”阿骨打一副见过无数世面的样子,得意的说。
“你没有娘亲吗?”
“嗯呐。我没见过我娘,据说生我时被长生天接走了。”
“哦,我也没有。”
“哎?你带我去你们南边儿看看成不?”
“成啊!”,小道士兴奋地拍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