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蠡王望着长子倒下的方向,老泪纵横,心中满是哀伤与愤怒。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凶手付出惨痛的代价。刘原见父汗如此悲痛,心中不禁暗自得意,想着很快这一切都将掌控在自己手中。他假惺惺地安慰着河谷蠡王,同时开始盘算着回到部落之后如何迅速掌控局势。而赢天真和玄鸟此时已临近延安城,城中的气氛也因他们的到来而变得紧张起来。
河谷蠡王在得知大儿子去见了长生天之后,整个人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击中,身子猛地剧烈一颤,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狼狈地瘫倒在地。他瞪大了双眼,眼眶仿佛要挣裂开来,眼珠里布满了如蛛网般的血丝,嘴里不停地颤抖着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双枯瘦的双手无意识地在半空中胡乱挥舞,仿佛想要拼命抓住那已经消逝的生命。
他身旁还存活的侍卫们,脸上同样写满了惊恐与哀伤。其中一位年长些的侍卫,嘴唇哆嗦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声音带着无尽的颤抖说道:“大王,这……这真是一场可怕至极的噩梦啊!”他低垂着头,肩膀不停地剧烈抽动,泪水如决堤的洪流顺着脸颊滚滚滑落,那悲戚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另一位年轻的侍卫则一脸的茫然和无措,手中的兵器哐当一声沉重地掉落在地,他双腿一软,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仰天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呼:“这到底是为什么!”那绝望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令人心碎。还有一位侍卫紧紧咬着牙关,咬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关节处因为紧绷而泛出瘆人的白色,怒声吼道:“一定要为王子报仇!”
他的身体由于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双目圆睁,那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此刻的河谷蠡王,仿佛在一瞬间被岁月无情地抽走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原本挺拔如松的身躯变得佝偻弯曲,他脚步踉跄地走向大儿子倒下的地方,每一步都显得那样沉重,仿佛脚下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深不见底的泥潭。
河谷蠡王在嚎哭悲愤了一刻钟之后,朝着北方,单膝跪地,右手紧紧抱胸,满脸愤怒地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以玄鸟为坐骑,必然和秦国脱不了干系,待我回到河谷蠡部落,一定劝说大可汗及另外的十七部落南下灭了秦国,生儿,我的好孩子,愿长生天护佑你下一生,也护佑我们能为你南下报仇!”
在河谷蠡王朝着北方跪下的那一刻,其余的八名侍卫及此刻在暗自高兴的刘原也赶紧朝着北方单膝右手抱胸跪了下去。待刘弈喊完站起来之后,又对着自己的小儿子刘原平静说道:“你大哥已然去见了长生天,河谷蠡部落以后就交给你了,愿你受长生天护佑,将来能带领我们河谷蠡部落的族人能永远享受太阳神的照耀。”
然后走到他大儿子身旁,满含热泪的凝视了一会,就蹲下去从刘生尸体的怀中缓缓取出一对金黄的牛角挂饰。这是十年前他赐予自己的小儿子,是河谷蠡部落的王子权力象征,也是黄金牛神最后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件神秘法器。
在来子期国的前一天,河谷蠡王特意要求自己的大儿子将黄金牛角挂饰取下来,以免暴露了自己的尊贵身份,然后一行人将以匈奴商团的名义去子期国。如果在遭遇袭击的那一刻,黄金牛角还挂在刘生胸前的话,那么黄金神牛的神魂一定能护住自己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