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啊。”白眠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扫把,朝着赵予庭的门面就扑过来。
赵予庭一时不察,来不及遮挡,接连被打了好几下,赶忙躲到大门外。
我见状快步上去就将大门锁住,隐约还能听见赵予庭的声音。
“恶主刁奴,日后有你们好果子吃......”
声音越来越小,应当是赵予承走远了。
我回头望去,赵予承脸上一丝波澜也没有,只是吩咐我:“往后不许他来。”
吩咐完,便转身回房,这身影却是有些萧瑟。
......
“公子,我听说啊,赵予庭从醉情坊喝酒回来时,摔在了旁边的水沟里,可是惹了不少人围观,主君知道这事着实生气,就直接给了赵予庭十板子,大快人心。”白眠这一日扬眉吐气地进了院子,声音带了一丝愤愤不平:“怎么没把他摔死。”
闻言,我下意识看向赵予承,是他做的吗?
只是赵予承表情淡淡,就轻声嗯了一声,丝毫不关心此事。
我摇摇头,如今赵予承是半个废人,武功尽失且身体还不如普通幼童,应当干不出这事。
只是为何这么凑巧?
“明日便是除夕,今日吃过早饭允许你们休息一天。”赵予承将字画一幅一幅挂在院中,每一副画都先轻抚一遍,才挂在架子上。
“柳汝薇”冷不丁的赵予承叫了我一声。
“奴婢在”我赶忙收回思绪。
“你今日便回家吧,顺道将这些银钱带给卢氏医馆,这是之前欠他们的药钱。”赵予承将荷包递给我。
算起来我也快半个月没见到自己的阿弟,能够回家我是打心底高兴,今日定要买些阿弟喜欢的蛋黄酥。
我拿了钱,吃过早饭便从后门离开赵府,只是刚到大门口就被人叫住。
“柳汝薇。”
我回头望去,这不正是那一天的小乞丐谢春衍。
今日他洗漱干净,虽身着粗布麻衣却依旧难以掩盖其中的矜贵。
“谢春衍?”我有些诧异,他怎么会来赵府?
谢春衍见我认出来他,也是笑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他笑起来有一个酒窝,不同于赵予承的病弱柔软,倒是有一种阳光俊朗。
“我听酒婆婆说,你是在赵府当差,我便想着今日来赵府送酒看能不能碰到你。”谢春衍轻车熟路的将牛车赶出来:“你去哪,我送你。”说罢,扬起一抹明媚的笑。
“你找我做什么?”我有些不解,我自觉与谢春衍没什么多深的交情。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呐,我找你就是想报恩的。”谢春衍有些不好意思:“还有我一个世子之前衣食无忧也没什么追求,就等着我爹死了,我继承王位,如今每天酿酒做生意,我倒感觉比之前开心多了。”
我也不矫情,直接跨坐上了牛车,谢春衍已经如此说了,我再反复推拒倒是显得我居心不良,只是我怕他误会,我急忙澄清:“不必谢我,哪怕当时地上躺的是别人我也会救的。
“你跟我之前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你很善良。”谢春衍也上了牛车,只是傻傻笑着。
我心中惦记着是松哥,对于谢春衍的话,我也只是淡淡回应道:“是吗?那你应当是见少了。”
“好像也是,我好像就见过我阿娘、阿姐、表姐、丞相家的女儿..........”谢春衍数了半天,我也有些汗颜:“别数了,一会到了长安街便把我放下来。”
谢春衍乍舌,只好安静地赶着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