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说精灵。”

莱恩：？

涂拓自顾自地说出想法：“精灵讨厌俗务，热爱艺术。以这个为出发点，或许可以和他们做成交易。

“各族一直高价买精灵的艺术品，我们可以低价提供原料和粮食给他们。

“地不用亲自种，魔兽不用亲自杀的生活很多精灵都向往，就看能不能说服精灵王从联盟中脱身。”

莱恩已经开始思考：“那这么说，矮人也有可能放弃？”

“相反，矮人是唯一不可能转敌为友的种族。”

莱恩：？

涂拓笑了笑：“因为我们和矮人最深的矛盾，不仅是来自魔兽的材料资源，还有来自地精的人力资源。

“矮人王尝试过彻底掌控一个种族的滋味，他知道那是多大的利益，普通矮人也知道拥有一个地精附庸有多爽，他们绝不可能放弃。”

莱恩没有展现内心的想法，像只是单纯地提问：“如果我们不去招惹地精呢？”

涂拓摇了摇头：“没用的，矮人和精灵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他们掌控过，得到过这种权力，就不会把同样的权力拱手让给别人。

“精灵想要大批材料，矮人要的却是剥削地精和魔兽的权力。

“前者尚可商谈，后者无从谈起。”

莱恩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不说你能不能做到，但你的想法的确很大胆。”

涂拓摊手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反正我们按照他们都是敌人来准备，实际则可以尽量拉拢盟友。

“少一个敌人，省一份力，多出来的力气不就可以用来发展自身吗？”

闻言，莱恩叹了一口气：“要是当初艾利芬特有现在的你，说不定我们不会失败……”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知道避开大坑就行了。”

涂拓伸手，本来想拍脑袋，却被躲开，只好拍了拍莱恩的爪子。

“话说，你为什么一直维持着黑猫的形态？”

莱恩脑袋回正，解释道：“我的大部分力量用来维持黑叶森林的诅咒，所以为了省力缩小了体态。

“本来亡灵形态更省力，但那样不太方便。”

涂拓脑补了一下亡灵小猫的样子，干笑两声：“确实哈。”

当初莱恩要是用亡灵的形态在黑叶领晃荡，下场可以想象。

大概不是被各种驱逐，就是引来亡灵法师。

赤裸裸地种族歧视。

不过嘛，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歧视链条。

海族歧视龙族，精灵歧视人类，矮人歧视地精，人类互相歧视。

“走，去看看魔兽亡灵这帮兄弟姐妹干得怎么样了。”

涂拓和莱恩结伴往更深处走，果然看见忙碌的魔兽和亡灵大军。

因为帝都来人要谨慎，涂拓上次进森林还是找温德炸水库时顺带来看了一眼。

那会儿工厂正在建，干活的不论是魔兽还是亡灵动作都很拖沓，不太积极。

今天再一看，整个精神面貌截然不同。

涂拓仔细回想，不是，我没给魔兽和亡灵洗过脑吧？

“怎么变化这么大？”

莱恩尾巴尖勾了勾：“大概……是因为他们找到了工作的乐趣吧。”

“工作的乐趣？”涂拓下意识想反驳，却又及时刹车。

是啊，如果一份工作，有足够的价值和报酬，还不用为此付出尊严……那确实是快乐的。

就比如他现在，这个领主难道当得不快乐吗？

莱恩再次开口：“也谢谢你给我指了一条路。”

“嗯？”

听起来不知不觉间，涂拓当了一次人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