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走到堂中转了个身,望了望李安明道:“村子中的农夫除了种地,还会养一些家禽牲口之类,比如养猪,在农夫的眼中,养一头猪和养三头猪无本质上区别,无非是多煮一些猪食而已。”
郑如初听得掩嘴轻笑,原来“三百恶汉”等在他眼中竟如猪仔一般。
李安明正色转向万铸道:“三百恶汉”究竟是一个什么组织?为什么会盯上山庄?”
万铸道:““三百恶汉”是一个以劫掠他人财物为主的强盗组织,其巢穴在临江川以北一百里左右的临江山脉中,但具体的位置仍不确定,因为他们是移动的。他们是达洪两州交界最凶恶的强盗组织,朝延组织了几次围剿都无功而返。”
“所以他们把万剑山庄作为侵掠的对象,多少也有向朝廷示威的意思。这次他们的首领“十刀绝地”率领半数人马来山庄,肯定没想到会在二位手上吃瘪。”郑如初道。
“那他们为何会兴以断刃千金交易之举?”李安明好奇道。
此时万千慧返回大待客厅,手中多了一物,用一个黑色布包包着。万铸解释道:“郑大家往剑池提的口袋里装的是山庄做的仿品,这里的才是“三百恶汉”拿来的真正断刃。”
万千慧将布包解开,把断刃置桌上。
李安明、楚潇好奇地围上来一看,只见万铸从怀中掏出一双手套,所是用极细的铁丝织成,软柔如丝锦。他将铁手套戴好,谨审地在桌上两片断刃的断面慢慢地连在一起,楚潇看得惊呼道:“它怎么和楚刀一个模样!”
郑如初似乎早已通晓一切,慢悠悠地道:“寒月有影,寒月刀有自己的影子也不稀奇。此断刀,便是寒月刀的影子,故命“影”。所以当楚兄亮出楚刀要和对方比刀时,对方也早想与楚兄比试一番,好试试楚兄手中之刀楚刀的成色。”
楚潇恍然道:“原来如此!此“影”既为楚刀之影子,是否修复此刀可以借助楚刀之助呢?”
万铸听闻不由眼前一亮,大喜道:“或可一试!”
万千慧却摇头不语,唯有叹气。
万铸看了关切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万千慧道:“慧儿觉得,影子若了本体还能叫影子吗?“影”不该重铸,而是熔了,将之与本体楚刀合二为一。”
万铸沉思一会便点头赞许道:“慧儿所言言之有理。只是不知两刀渊源,不宜贸然从事。”
郑如初也道:“昔者如初十岁之时,随外公陈老赴西胡朝廷给西胡皇帝治病,得以有机会入他们的太学院翻阅古书,读到一篇奇文。说的是大夏朝最有武功的帝王开元大帝在征伐邙山蛮部时持一柄金剑与蛮部大英雄古奇亦思力夫妇的故事。其中对古奇亦思力夫妇的兵刃就有细致的描绘。”说到这里,郑如初朝楚潇问道:“楚兄,可否借刀一观?”
楚潇二话不说,将楚刀抽出,递给郑如初。
郑如初接了刀端详一番,赞道:“通体玄黑,锋刃泛白,见光生感时会散发微白之光茫,与其他凡刀相比果真不凡。只是此刻却是刀光内敛,柔和恬静。与文中所载略有不同。然形体与文中所述别无二致。”
楚潇听郑如初之言,心中的敬服油然而生。却自不语,以待她言出下文。
果然郑如初续道:“若此刀真如古籍所言为上古时蛮部大英雄古奇亦思力夫妇的兵刃,那与桌上的断刃应是同一材料所制。”
李安明疑惑道:“那“影”是如何落到“三百恶汉”首领手中?又是谁有能力将“影”截成两段?”
郑如初别他一眼道:“如初怎知呢?冤有头债有主,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此刻庄丁在外院子里汇报,道是已备好饮食酒水,请主客至饭厅就坐进餐。
郑如初着万千慧收好断刃,几人才转至饭厅用饭。
当天夜里三人便在山庄留宿,万铸着庄丁为李楚二人安排好厢房歇息,万千慧则拉着郑如初去了自己闺房,谈些体已话。
李、楚二人的厢房是相邻的,李文明在厢房待了一刻,便欲去推开房门,楚潇正打算敲门,李安明开门出来,两人正好相遇。
两人轻轻跃上院墙翻出庄院处,凭着记忆中的方向返回置放皮革包的那个半山小楼阁,取了皮革包检查了一番后这才循路返回',各自归了厢房后才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