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雨窈头发散乱，歇斯底里地质问，满眼的不甘心。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眸底猩红：“我！我对你才是真心的！我才能助你上高台！”

“你今日做的这些可对得起我？”檀雨窈脸上的泪珠倏然滑落，楚楚可怜。

那年杏花微雨。

他赴京赶考，烟雨朦胧之中，她不幸滑倒，是他一把扶住了她的腰。

他说：“姑娘，当心些。”

她知他是一个温朗的翩翩君子，从此她的一片芳心归于他，眼里再容不下他人。

她只爱他，可他呢？

“我爱你！珩君哥哥！她比不上我对你的爱，我可以为了你去死！她呢？她可以吗？”

檀雨窈盯着萧珩君的眼神偏执，双眼通红，满目含泪。

萧珩君的眼神冷得可怕，丝毫不见动容：“你爱不爱我，与我何干？”

“我心里只有姝儿，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想与她在一起。”

“檀雨窈，别对我倾心，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也不会对你有半分情爱。”

他的眼神冷漠，不耐，鄙薄，冰凉，丝毫不将檀雨窈的心意放在眼里。

檀雨窈闻言嘲弄地笑了笑。

笑自己傻，亦笑自己被这般糟践伤害，却还是放不下……

“明日，你便搬离蕙质殿，这宫中容不下你！”

之前，他没有拿到虎符，只得被迫迁就于她。

现在，他有了虎符，自是不用忌惮她爹爹的势力。

檀雨窈听到萧珩君想赶她走，浮起一抹惨笑。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跪着走向萧珩君，姿态极尽卑微：“珩君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做这些的。”

她的神情凄楚，柔和的声线哽咽，泣不成声：“我……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萧珩君一脚踹开她，微眯眼眸，面色森然：“我说过，你不该对姝儿下手。”

檀雨窈见状，吸了吸鼻子，跪向一旁的林姝。

她的眼底哀伤，眼眶微微泛红：“姝儿姐姐，雨窈错了！”

“求姝儿姐姐原谅！”

“姝儿姐姐，求你！”

“你知道的，我离不开珩君哥哥的。”

“若是离了他，我便会生不如死……”

她脸上滑过几滴凄惨的泪珠，浑身怕得颤抖。

林姝盯着她，只觉得她这般失去自己的模样，可怜可悲可哀……

她的眼神凝聚出几抹复杂，沉了沉声道：“檀雨窈，这世间，不是只有情情爱爱。”

“这世间，也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

“檀雨窈，你能不能出息些？”

“为了他，你失去了你所有的骄傲与尊严，值得吗？”

檀雨窈的目光偏执倔强，语气显得十分尖锐：“林姝！你懂什么是爱吗？”

“你根本就不爱珩君哥哥，所以你才这么有恃无恐！”

“你根本就不害怕失去他，因为你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我爱珩君哥哥，所以我愿意为了他付出我的一切！”

林姝看着她，有几分恍惚。

曾几何时，她也为了一个男子这么执着过。

可是到后来，她遍体鳞伤，死相凄然。

林姝知道，这情劫，若非自己恍然大悟，旁人如何劝，也无法劝阻的……

她不想再多说什么。

林姝的面颊倏地变得粉红，只觉得浑身那股子燥热又升起来了。

她着急要走，急需找个冰冷的潭水泡着，冷静一下。

萧珩君见她面色极差，连忙问道：“姝儿，你怎么了？”

林姝甩开他，语气冷冷：“不用你管！”

气血翻涌，她只觉得那股子燥热又浓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