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看着张慧离开的身影,缓缓的吐了口气,拿起一旁的大氅快步往外走去。
“我的爷呦,您怎么就穿了这么一点衣服,还有您这脚上穿的是什么东西啊?”杜若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从内室传出,打破了这夜的宁静。杜若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贾赦,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咋咋呼呼的做什么,今天这里是你守夜吗?”贾赦的声音低沉而略带不悦,眉宇间凝聚着深深的愁绪。他环顾四周,似是在寻找什么,又似是在逃避什么。
杜若见状,连忙收敛了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爷,您这是怎么了,同大奶奶闹别扭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生怕触怒了自己这位心思越来越深沉的主子。
“滚蛋吧,爷同你大奶奶好着呢。”贾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杜若的猜测,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几分复杂。他转身望向窗外,那漆黑的夜空仿佛是他内心的写照,深邃而遥远。
“那您这是……”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烦。”贾赦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无奈与疲惫。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杜若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秘密。
“可是太太那里……”杜若刚开口,就被贾赦打断。
“行了,不说这些了。”贾赦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再提及家中的琐事。
“空青那里有消息传来吗?”他突然问道,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
“今早刚收到消息,说是年前能回京。”杜若连忙答道,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知道,每当提到空青,贾赦的心情总会好上几分。
贾赦听后,微微点了点头,眉宇间的凝色一下散了不少。他沉默片刻,又问道:“可说这次折了多少兄弟吗?”
“爷放心,如今那条航线已经逐渐稳定下来,虽然途中难免有些小波折,但损失并不大。这次航行兄弟们虽然有些疲惫,但大体上都安好,只有少数几人受了轻伤,并无大碍。”杜若见贾赦提及此事,连忙将得到的消息详细禀报。
贾赦听后,紧绷的面部线条终于放松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中既有对兄弟们的担忧,也有对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的庆幸。“好,知道了。你让人准备一下,等他们回来,要好好安顿,受伤的兄弟更要好好医治,不能让他们寒了心。”
“是,爷,小的都记下了。”杜若应声答道,心中也为即将到来的团聚感到一丝欣慰。他深知,对于贾赦而言,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仅仅是下属,更是家人。
贾赦的目光再次落在那跳跃的火光上,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轻声问道:“北边……今年的年成如何?”
杜若闻言,目光微微一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缓缓说道:“北边今年的年成,据报还算不错,虽然偶有旱涝之灾,但总体来说,收成尚可。只是,边疆之地,战事频发,百姓生活终究还是艰难。”
贾赦听后,沉默良久。他深知,这份安宁的背后,是无数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而他,作为荣国府暗中的掌舵人,肩上的责任更是重如泰山。
“杜蘅,可有消息传来?”贾赦突然提到杜蘅,让杜若愣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因为忙于贾赦的婚事,忽略了自己的兄长,连忙请罪道:“大爷请恕罪,小人这些日子给忙晕了头,把他给忘了。”
“蠢材,你怎么没忘了吃饭呢。”贾赦忍不住骂道。
“嘿嘿,爷说的是,小人确实有时候太过粗心大意了。”杜若憨厚地笑着,脸上带着几分自嘲。他明白贾赦的责备并非出于恶意,而是对自己期望甚高,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嘛,他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