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太夸奖。太太若是喜欢,儿媳以后日日过来替您梳妆可好?”
史太太闻言神色一凝,随即笑道:“你同恩侯新婚燕尔,哪里能天天拘在我这里。你的孝心我领了,但也要顾好自己的小家才是。”
张慧闻言,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太太说的是,只是侍奉公婆是儿媳的职责,儿媳岂能贪图一时欢愉而耽误了正事。”
史太太轻轻拍了拍张慧的手背,笑道:“傻孩子,侍奉公婆固然重要,但你也得明白,夫妻和睦、家庭幸福才是最大的福分。你如今最大的任务就是为恩侯开枝散叶,其余都不重要。”
张慧闻言淡淡的说道:“子嗣之事虽然重要,却是急不来的。昨日儿媳聆听太太的教诲后,深觉太太说的甚是有理。故而今日早早的就过来给太太请安,也是想多同太太学些眉高眼低,日后也好更好地打理家务,照顾家人,让夫君无后顾之忧。”
史太太被这话堵得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这孩子,真是心思细腻。我昨日不过是随口一说,哪里就值得你如此了?”
“太太虽是随口一说,儿媳却不敢听听便罢了。万一哪天再被人指着鼻子质问张氏女的教养,儿媳就是百死也难赎其罪了。”张慧不咸不淡的说道。
史太太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和煦的笑容。“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么重的话来?我昨日的话并无他意,只是希望你能放宽心,不要太过忧虑。至于教养之事,京都谁不知张氏自来重视家教门风,怎会轻易让人置喙?”
“太太教训的是,儿媳记下了。”张慧垂眸答道。
史太太见张慧软硬不吃,一举一动又皆有礼可循,让人心里堵的慌却又不能说出什么来,心中不由得再次后悔起来。早知道,她就应该用些手段,让贾政得了这么一个助力。只是如今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张慧伺候好史太太梳洗打扮后,二人一坐一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卯时。
张慧抬头看了看外面微微泛白的天色,一脸不解的问道:“太太,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府中管事过来禀报事务呢?”
史太太闻言只觉得心脏再次一紧,她猛的抬起头,怒视张慧,冷声问道:“张氏,你是在嘲笑我吗?”
“太太这话何意,儿媳做什么要嘲笑太太?”张慧一脸不解的问道。
“哼,这满京都谁不知道荣国府的中馈一直都掌握在老夫人手中,你如此询问,不是嘲笑是在做什么?”
“啊?太太冤枉儿媳了,儿媳只是由己推人,这才……”一滴泪在张慧的眼眶中打转,显得是那样无辜可怜。
贾赦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母亲怒目圆瞪,自己的小妻子则是一副受惊的模样,一股热血顿时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