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聂娇娇紧闭着双眼,白着小脸安静的躺在自己房间的大炕上。
一只软白的小手死死的拉着周蛋蛋的衣角。
周蛋蛋弓着身子,半跪在大炕边,一脸心疼的看着面色苍白的聂娇娇。
娇娇在昏迷前,拉住了他的衣角,就没有再撒开手。
‘一个小时过去了,娇娇怎么还没有醒?’
焦急的周蛋蛋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弓着身子,跪在聂娇娇身边,声音低低的乞求,“娇娇,求求你,快醒醒,是蛋蛋不好,你快醒来好不好。”
少年说话急促,声音带着哭腔。
此刻的周蛋蛋脸色比聂娇娇的脸色还苍白。
周蛋蛋俊目通红,他回想着从他重生以来,聂娇娇一个人闯进养猪场救他,不嫌弃他,给他当解药。
拿出野山参来,安置好被下放的周家,害怕爸爸妈妈用的不安心,还说野山参是他挖的,给他脸上贴金。
还动用聂司令孙女的身份给大姐撑腰,让韩刚痛打了王德贵一行人,还用巧计烧了王德贵手里的借条。
一颗泪珠,‘啪嗒’掉落。
渐渐的,成串的泪珠子砸在聂娇娇拉着他衣角的小手上。
周蛋蛋赶紧抬手擦拭眼泪,却越擦越多。
“娇娇,蛋蛋没长眼睛,也没长脑子,我早该看出来你根本不是她。”
原来的聂娇娇看他的眼神里除了冷漠就是鄙夷。
哪像现在的聂娇娇,眼里满是对他的心疼和喜悦。
明明大西北中午的日头那样的毒辣,周蛋蛋心底却泛出刺骨的寒意。
仇恨蒙蔽了他的心。
周蛋蛋满眼心疼的看着昏迷中的聂娇娇。
炕上,聂娇娇眉宇间都是狡黠和灵动。
他耳边,回想着聂娇娇豪放的声音,‘大西北以后就是我聂娇娇说了算。’
周蛋蛋眸光羞涩。
胆大妄为的小狐狸,是这辈子救赎他的一束光。
少年一脸温柔的低头,纯情的薄唇慢慢凑到小狐狸的耳边。
急促的呼吸声中,周蛋蛋羞涩的说道:“娇娇,蛋蛋以后也是你说了算,好不好。”
心口的悸动,眼里化也化不开的情愫,让此刻的周蛋蛋想要更加紧密的靠近聂娇娇。
“大灰狼哥哥,不准靠近娇娇姐姐。”
突然,炕头前伸出一根尖头的小树枝,狠狠的戳在周蛋蛋的脸上。
周蛋蛋俊脸一痛。
一颗软趴趴的小豆芽,蔫蔫的趴在聂娇娇身边一床厚厚的新棉被上。
豆豆发烧刚好,小身子没啥力气,他软软的趴在棉被上,手里拿着一根尖头的小树枝。
只要看见大灰狼哥哥想要靠近娇娇姐姐,豆豆就用手里的小树枝往周蛋蛋俊脸上一戳。
已经戳了好几个坑了。
豆豆一双奶凶奶凶的大眼睛,无时无刻都在恶狠狠的盯着周蛋蛋的一举一动。
爸爸妈妈跟他说,他是娇娇姐姐那晚上冒着暴雨,把他从死神手里救回来的小仙女。
妈妈在照顾脚伤还没好的程奶奶,聂爷爷在指挥着幸福村的人运粮食,爸爸忙着给人看病。
聂爷爷和爸爸叮嘱他,让他在这里看着这个叫蛋蛋的大灰狼哥哥。
聂爷爷和爸爸说,除了娇娇姐姐拉着大灰狼的衣角外,不准大灰狼哥哥靠近娇娇姐姐。
小豆芽自豪的对着周蛋蛋冷哼了一声,他是带病坚守岗位的小战士。
做事一点不马虎的。
周蛋蛋无奈的往后撤了撤身子,半跪在大炕上,默默的流眼泪。
他只要一靠近娇娇,蔫哒哒的小豆芽就立马精神抖擞的,用尖尖的小树枝狠狠戳他的俊脸。
周蛋蛋心里哀嚎。
扑哧一声!炕上的聂娇娇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现在心里真是好一通舒畅。
聂娇娇趴在炕上,眯起小狐狸眼看着哀嚎的周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