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老茧粗糙的小手,又开始熟练的拿起屋檐下一捆柳条。
愤恨的编起了竹筐。
呼哧呼哧的,不知道是在向谁撒气,柳条被少年弄的啪啪直响。
软妹怯生生的走到屋檐下,蹲在驴蛋面前。
软软的说道:“驴蛋哥,你不是说要带我骑毛驴吗?”
大人们都在熙熙攘攘的忙着,软妹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几天都是驴蛋陪着她玩。
驴蛋哥还让她骑了小毛驴。
幸福村的小伙伴们看见,可羡慕死了。
“不去,”驴蛋斩钉截铁的拒绝。
他两眼直视着手里的柳条,不去看软妹软和的目光。
少年心里在滴血。
他委屈的扁起嘴角。
他不想走起路来左右摇摆,像只鸭子。
所以,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把鞋底绑上了小木板,终于走起路来不左右摇摆了。
可嘎达嘎达的,又像头驴。
驴蛋心里憋屈坏了。
“孩子要好了,驴蛋腿瘸,怕软妹看见,见天的坐在屋檐下编篓子。”
“他以为不走路,人家就不知道他腿瘸了。”
屋里,杠爷爷第一次说话不抬杠,他苍老的目光盯着屋檐下闹别扭的孙子,声音疼的直颤。
此刻,聂娇娇和周蛋蛋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俩同时想起来。
上一世,周蛋蛋傻的时候,周家没人了,是杠爷爷和驴蛋陪着无依无靠,孤零零一个人在幸福村的软妹,护了傻蛋蛋干干净净一辈子。
后来,软妹嫁给了驴蛋。
“娃呀,我知道你有本事,杠爷爷求你帮帮驴蛋。”
“驴蛋才十二岁,这孩子从小没啥要求,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
扑通一声,杠爷爷佝偻着背,跪在了聂娇娇面前。
“娃啊,你杠爷爷一辈子身上没啥值钱的玩意,要说有,也就这膝盖还值点钱。”
“你杠爷爷跟人杠了一辈子,从没有服过软,要说你杠爷爷这辈子最服谁,那就是娃你啊,杠爷爷今天就倚老卖老,求你帮帮驴蛋。”
杠爷爷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聂娇娇看的心底发酸。
她和周蛋蛋红着眼眶,同时起身,扶起地上哭的身子直抖的杠爷爷。
聂娇娇红着眼说道:“杠爷爷,您放心,驴蛋的腿一定会好的。”
许凯淡淡的收回目光,拿起桌子上一份崭新的病历。
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是老杠叔前一阵刚带着驴蛋去县城看腿的病例。
没做X光,可能是老杠叔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许凯看着病历皱起眉头,病历上驴蛋的情况可不容乐观。
“要是老师在,就好了,驴蛋可能还有希望。”
许凯不由自主的说出口。
红着眼眶的聂娇娇小耳朵哒的一下竖了起来,她凑到许凯面前,好奇的问道:“许叔,您老师是谁?”
看许叔的神情好像很崇拜他老师。
聂娇娇好奇的心痒。
难道许叔老师的医术比叶外公的医术还厉害。
许凯被问的脸色一红,他神情有点不自然的说道。
“我没有那份荣幸听过老师的课,老师他德艺双馨,是我们所有学医人的榜样。”
“所以我尊称他一句老师。”
聂娇娇喉咙一噎。
脑海中闪过叶外公的身影。
她摇了摇小脑袋,算是听明白了,就是许叔的老师根本不认识许叔这个学生。
“许叔,那你这个老师叫什么名字?”聂娇娇好奇的问道。
“叶陌上。”许凯在说出叶陌上的名字时,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
“叶外公!”聂娇娇吃惊。
此刻的许凯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对聂娇娇的惊呼置若罔闻。
向来表情淡漠的许凯,满脸激动的喃喃自语道。
“娇娇,你知不知道,我六岁的时候患上了重度蛔虫病,那年在大西北,是老师救过我一命。”
从此以后,他立志长大后当医生,并且当上了军医。
许凯目光炙热盯着远方。
“你是凯旋舅舅!”
聂娇娇大骇的站起身来。
“许叔,您右面屁股上是不是有三个烟袋锅子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