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的胸口喘不上气来。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抓起电话,往聂震海家里打电话。
半夜,两个老头在电话里口不择言的激骂一晚上。
“沈文峰,你说的什么屁话?”
“我亲孙子为什么跟你姓?”
“我儿子媳妇牺牲了,我不心疼吗,我不难受吗?”
“我聂家晦气?难道是我让科研室爆炸的?”
叶陌上和沈文峰把自家闺女牺牲都怪在他身上。
聂震海握着电话,铁青着脸,每天夜里,轮番接收这俩糟心老头的问候。
他心里也憋着一口窝囊气。
他还牺牲了三个儿子呢,他找谁骂去?
前年,沈文峰主动要求从京都外调到地方工作。
虽然舍不得外孙宸星。
可京都留下太多女儿的痕迹。
每当空闲时间,他和闫华都会忍不住去女儿小时候经常去的公园,游乐场,两人一坐就是一整天。
看着物是人非的场景,他俩精神状态也变的恍惚了起来。
“爸、妈,别哭了。”沈玥用干瘦的手指轻轻摸着爸妈有些苍老的脸。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残酷的煎熬,让爸妈曾经光润的脸庞变的干枯憔悴。
她在监狱里这三年日子难熬。
她爸妈在外面的日子看来也不好过。
沈玥今天不想哭,以前爱哭娇气的她,自从被关进监狱那一天,她就逼着自己坚强乐观。
白天跟建英一起做做白日梦。
梦里俩人又住在宽敞舒适的聂家老宅里。
晚上两人窝在单人床上画大饼。
吃的饱饱的。
沈玥笑着擦干眼泪,对着她妈闫华撒娇道:“妈,我想吃您做的辣椒炒肉片了。”
“在牢里的时候,我最想的就是这一口。”
聂娇娇红着眼眶,看了一眼偷偷抹眼泪的三哥聂宸星,原来三哥爱吃辣椒炒肉片是遗传了三伯母的口味。
“好。”沈玥说的轻松,闫华却听的肝肠寸断。
女儿在牢里竟然让个以前天天吃的辣椒炒肉片馋成这样。
闫华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几乎泣不成声,“玥、玥玥,等你身体好了,妈妈天天给你做辣椒炒肉片吃。”
“许老总,救命大恩我沈文峰无以回报,我这里有两瓶珍藏的茅台酒,今晚,咱老哥俩好好的喝一杯。”
沈文峰老泪纵横,把拿来的茅台酒递给许政衡。
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像样的礼物了。
而且,许老总好这一口。
许政衡两眼冒光,“好,今晚,加上叶老,秦老弟,震海,咱几个老哥俩好好喝一杯。”
许政衡笑着爽快答应。
哼!沈文峰别扭的瞥了一眼聂震海。
他刚才就是故意不说聂震海的功劳。
聂震海脑门一惊。
看着沈文峰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的茅台。
与聂娇娇对视了一眼。
这就是娇娇给的那种喝了以后,甭管人前多正经的人,一口下去保准当着众人的面打猴拳,跪地上唱小桃树的假茅台。
聂震海脑门发凉。
脑海里出现师父打猴拳的样。
聂震海咽了咽口水,对着师父许政衡假笑道:“师父,我想起来了,营地里还有重要的事等着我处理呢。”
“今晚我就不陪你们喝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聂震海头也不回的拉着聂娇娇冲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