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被窦琳赶走后,竟然没有不好安睡,反而很快就睡着了,易悔元觉得大抵是释怀了很对吧。
清晨时分,还没有等着易悔元去拜访兰湖,兰湖却是自己来拜访了,最让易悔元奇怪的还是兰云没有跟来。
易悔元自然要招待,把兰湖请到茶几那头坐下,主动烧茶给对方沏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一杯不满,略及七分。
兰湖好似有什么大事跟易悔元商量,憋了一路了,现在一坐下,就开口道:“云儿今年也要年满十六岁了。”语气间,好似有股无奈。
易悔元顺着其中的意思问去:“兰叔实在忧虑什么吗?”
兰湖眼光一闪,看开是被易悔元问中了,于是顺着话题说了下去:“我是担心云儿的婚嫁呀。”
易悔元一杯茶刚要喝下去,但被兰湖的话一惊,差点没有吐出来,他吞了下去,然后放下茶杯,说道:“兰叔何故担心这些呢?一来十六岁的年纪谈论这些都还为时尚早。二来修士本身长寿,这些问题也无需现在操心。再者说来,婚嫁之事,那也要靠云儿自己,作为长辈多操心也无益。”
听易悔元这语气,好似自然而然把自己当成兰云的长辈了,毕竟两人虽然隔了不到一岁,但兰云性纯稚嫩,易悔元却是比较成熟一些。
兰湖叹息一口气,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些事主要是要靠她自己,但是我觉得我在不出手帮她的话,她心仪的郎君就成了别人家的了。”说话之间,兰湖把目光投向易悔元,这个暗示不言而喻。
易悔元刚要举杯喝茶的手又把茶杯放下,他指了指自己,略微带有一丝疑惑地问道:“兰叔指的莫非是我?”
兰湖点点头,继而说道:“她和你相处的时日那么久,日久生情也不奇怪,其实你应该也能感受到,她对你的感情似乎不想你想的那么简单。”
易悔元郑重点点头,然后有些惭愧地说道:“虽然我一直以来只是把他当成我的妹妹而已。”
兰湖自然知道易悔元的心性,只是略微叹息,说道:“作为为人父母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可以幸福,况且我现在也就只有云儿一个孩子,这也让我不得不插手原来属于你们的事。”兰云有意无意的说到这里停了,似乎留有悬念让易悔元去猜。
易悔元问道:“所以兰叔是要...”
没等易悔元说完,兰湖却开口了,易悔元便放弃了自己的猜测,听兰湖说道:“不过是我擅作主张,想替你们两人定亲,以后什么时候婚嫁都看你们自己的了。”
易悔元可顾不上这个答案和自己心中所想是否一样,他微微吃惊竟然会是这样的,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无奈我易悔元何德何能,怎能配得上云儿。”
这明显是推脱,但易悔元也不得不推脱,对于兰云是妹妹的观念几乎根深蒂固了,要是一日成为夫妻,起码现在他觉得难以接受。二来易悔元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就是他心里其实还装着一个人,真正希望谈婚论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