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厉承川轻轻点头。
大厅里,听见说话声的楚惟掂着手里捡来的警棍,垂下眼。
很快,在田姐的带领下,几人进入了二楼的一间手术室。
楚惟还是老样子,站在大门外不想进去。
但这一次厉承川没有放过他,而是在田姐躺上手术台时,像唤狗一样对着楚惟招了招手。
“阿惟,我缺一个给我递手术刀的助手。”
阿惟被恶心的背过身去翻了一个白眼。
“要不我来吧?”钟弃疾主动请缨。
“你的手看上去很不好,应该无法胜任这个工作。”厉承川拒绝了钟弃疾的毛遂自荐,还有理有据,“如果你执意如此,会耽误手术的进度,伤害到病人的性命。”
……他的手不好是谁害的呢?
钟弃疾看着自己之前被路面烫伤的两手心,疼痛加剧,笑容逐渐消失。
手术台上,田姐已将上衣卷到了胸口的位置固定,闻言犹犹豫豫的看向了手术室大门的方向,“小楚……”
手术室大门外。
楚惟咬了咬上嘴唇那道快要愈合的小口,直到尝到了血腥味,冷下脸,将警棍插进后裤袋里,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瞧,我的阿惟有一颗善良的心。”厉承川毫不意外楚惟的到来,张口就是夸赞。
楚惟用推车上的酒精给双手消毒,不去理会耳边的污言秽语。
再好听的话从恶心的人嘴说出来都恶心!
厉承川也不在意没收到回应,用带着两双医用手套的手,撕开了一支注射器。
旁边,紧张兮兮的钟弃疾看着田姐被麻醉后,就猛地打了个闷嗝,看着厉承川用楚惟递上的剪刀剪开了田姐的肚皮,更是大气不敢喘。
所幸,这场仓促的手术很顺利。
厉承川缝合结束后,楚惟刚要松口气。
“末日也会影响到胎儿吗?”
厉承川拎起了刚才剖出来的死胎的一只脚,打量着,“肤色、五官、四肢,都是畸形儿的模样,没有做过孕检?”
丑陋且黑紫的小婴儿显然是一个死掉的丧尸。
楚惟摘掉沾血的手套,后退两步,右手偷偷握上了藏在身后的警棍,“田姐认识辛弃疾比我早,你有问题问他!”
“是吗?”厉承川扔下婴儿,看了一眼所谓的辛弃疾。
钟弃疾已经不介意被改姓,也明白这个婴儿的事越少人知道真像越好,于是咽了口口水,道:
“她丈夫出轨被离了婚,婆家娘家都不欢迎她,她怀着孩子心情抑郁,整个孕期私下就是烟酒都来,更别提孕检什么的,生出畸形儿不奇怪。”
“真是一位可怜的女士。”厉承川面露同情。
刚造完谣的钟弃疾讪笑,“哈哈,就是说啊。”
田姐别怪我,要怪,怪就怪天气!末日它不讲道理!
两人说话间,楚惟已经后退着接近了手术室大门,眼看就要摸上门把。
“你敢走,就不怕我杀了他们吗?”厉承川摘着手套走向了楚惟,步子不紧不慢,透着一股残忍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