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现在的生活就是刀尖舔血，既然‘老板’有需求，他就得满足。

“你想听我怎么骂你？”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面对无理顾客的卑微客服。

厉承川皱起眉，捏着楚惟下巴的手也更加用力。

没有下颌的话，应该只能吃流食了吧，楚惟忍着下巴的疼痛，表情不变，脑海中却在遗憾着以后就要告别肉食。

对面人的出神没有逃过厉承川的眼睛，他收回手，坐了起来。

“如果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就该知道要听话，阿惟。”

说完，他用一种冷漠的表情看着大床另一边的男人。

这是警告，楚惟明白了。

于是。

“好的，收到。”

双重肯定后，附带一个努力呈现出的完美无瑕的营业笑容。

看着楚惟的讨好，厉承川却眯起了眼睛。

“我现在能继续睡了吗？”楚惟继续微笑。

先前那消失的八条人命终究还是带来了影响，即便他全程没有直面地上的任何一具尸体。

可，那种同类在自己面前被剥夺生命的震撼和恐惧，仍旧让他迟来的感受到了一股后怕和说不出的恐惧，头晕沉的发疼。

“你是在用这样阴阳怪气的态度，无声地反抗我？”

厉承川冰冷的眼神对准楚惟，“我说过你要乖一点，但你好像没有听进心里。”

到底多乖才叫乖？

啃着胡萝卜带着兔耳朵，给你跳一个小兔子乖乖吗！

楚惟也坐了起来，但脸上的笑没了。

“我的命捏在你的手上，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压抑着不该有的愤怒情绪，心平气和的陈述，“所以我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安分守己，不想任何地方让你不满意，我请问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面对诚恳又疑惑的楚惟，厉承川破天荒的油然而生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事情似乎是对方讲述的那样，可他的感受真切的背道而驰。

但厉少爷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干脆抛到一边，反正不过是一个还没完全腻掉的玩具而已，他不应该过多的在意。

“自己去隔壁反省。”厉承川说完就躺回床上，不再去关注一个玩物。

楚惟再次完美执行了命令，动作迅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就下床离开了卧室。

而进入隔壁客房后，楚惟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躺到了床上开始睡觉。

主卧室里。

厉承川翻了个身，长臂一伸就从柜子抽屉里拿出了一台银色平板电脑。

他以为会看到楚惟不甘的表情，又或者是偷偷搞什么小动作，可平板打开的监控画面只是大床上静静入睡的身影。

无论进度条怎么后退，那不到一分钟的进门画面都没有异常。

“嘭”的一声。

息屏的平板被粗暴地扔回了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