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卧室内。
“是不是很感动?”
厉承川并不在意楚惟的嘲笑本意,还引以为傲,“照顾我的宝贝,当然要事必躬亲,不能假手于人。”
听上去,是当保姆还当得很愉快的意思。
“可你对我这么特别,会让我很困扰。”楚惟说。
厉承川微微歪头,愿闻其详,“为什么会困恼?”
“你这样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楚惟直视着面前这张故作温柔的脸,一字一顿,“误以为你已经对我情根深种,不能自已。”
厉承川唇角的浅笑难以维持,他眼神一沉,收敛着情绪询问原因,“为什么?难道我不能对你情根深种?”
楚惟伸手抚上了面前男人的脸颊,“当然可以,但那就太可笑了。”
可笑?
厉承川即便觉得自己不会爱上什么人,也不认为自己的爱会很可笑,他心中一沉,想追问,楚惟却挣开他的双臂,下地后,自己扶着墙壁走向了浴室。
“我要泡个澡休息一会儿,你请便。”
进入浴室后,楚惟半靠着洗手台,顺手就关上了门。
关门前,从门缝里厉承川可以清楚的看见楚惟对着卧室墙壁镜子的、没有丝毫留恋的侧脸。
还是那张很符合他心意的脸孔,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了。
等楚惟从浴室里出来,房中的另一人早已不见。
劳累一天,楚惟乐得一人清闲,躺到床上用遥控器关灯后,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
刚从医疗队下班,在食堂吃完夜宵回到自己小别墅的牧北安,发现了家中被闯入的痕迹。
大开的门,亮着灯以及被墙壁被翻动过的酒柜,无一不说明了闯入者的嚣张。
不用想,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牧北安叹口气,解开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摘下袖扣,挽着袖子就上了二楼阳台。
在阳台的躺椅上,果然发现了闯入者。
“大晚上的,您不睡觉我还要睡呢!”
牧北安坐到了另一张躺椅上,伸手拿过两张躺椅之间小桌上的酒瓶,倒入另一只空酒杯,开口就是对闯入者的诸多抱怨。
“我上了一天班,晚上九点才下班吃饭,现在还要陪您喝大酒,我很累的。”
厉承川喝下一口方杯中的浅褐色酒液,回击也很不客气,“你一整天除了在办公室看乱七八糟的书,接待过哪怕一个病号?”
这问题问的,牧北安握着酒杯,眼神飘忽,“谁说没有了,那个慕容教授不是说眼睛发干,就从我这开了一瓶眼药水。”
“……”厉承川又喝了一口酒。
见顶头上司没有追责的意思,牧北安也放下心,舒服的躺到了躺椅上,看着繁星满空,浅酌了一口杯中酒。
“说说吧,大晚上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他已经准备好进入一个深夜电台主播的角色,聆听来自听众的苦恼。
旁边的躺椅上,厉承川一口闷掉剩下的酒,将玻璃方杯放回了小桌。
而牧北安在静等十几秒后也听见了来自对方的诉说——
“楚惟说,我爱上他会显的我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