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旗说在凤庆府的地盘上,各宗门的启灵境不得对开脉境出手。
这是之前所有宗门,都达成的一个共识。
原因很简单,在凤庆府这片地盘上,林立着一百五十多个宗门。
多的宗门弟子人数上万,少的也有上千。
当然了,九层楼这个另类宗门不算。
说九层楼是宗门,那是抬举他们。
就这几个人数,连烧饼铺的伙计都不如。
平日在外修炼,宗门之间基本上每天都会遇到一起,这时候,若不加控制,那些启灵境对开脉境随意出手,怕是凤庆府各宗门早就后继无人了。
还谈什么发展,还怎么跟上级交代?
不过,规定是规定,执行是执行,每年总有一些开脉境,也会死在启灵境手里。
一般也查不出来,就不了了之。
徐万通回到自己办公之处,将手下叫过来,命人再次发一道通知,重申刚才姜思旗交代的事情。
之所以如此上心,一方面是他觉得对于九层楼的征召,符龙飞明显就是有私心在其中。
凡是符龙飞支持的,他都要反对。
凡是符龙飞反对的,他都要支持。
两人职位相当,境界相同,在凤庆府,总要分出个高下来。
另一方面,是看在夏老狗的面子上。
当年,是夏老狗救了他们一行人,可以说 ,若没有夏老狗,他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想起夏老狗,那可是又爱又恨。
九层楼之前的宗门驻地。
斜阳宗李长老躺在洞府呼呼大睡,已经一个月了,他都不曾回宗门。
宗门里发生了啥事,他也不知道。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之后的适应,到现在的摆烂,他都已经习惯了。
对于九层楼众人再次回到这里,他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都特么一个月了,人家要来早就来了。
可让他撤回去的命令,一直都没有出现。
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哪些地方,把大长老万无涯给得罪死了。
绞尽脑汁想了三天,一幕幕在眼前划过。
上一次万无涯过寿,自己应该是送礼了呀。
再上一次,万无涯看上了自己的一个漂亮白皙女弟子,自己也忍痛割爱了呀。
不过,有一次宗主看上了自己的小妾,自己的确没答应。
不能答应啊,若答应了,让其他长老知道,自己头上翠油油,还怎么做人?
关键是你宗主不能当着其他长老的面,公开就要人吧?
你若私下跟咱说,说不定我就答应了呢?
后来一直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爱咋咋地。
哪怕斜阳宗让我在这里开分宗,我也认了。
在哪摆烂,不是摆烂呢。
只是可惜,这里伙食不好,也没有漂亮女修和他做捉老鸡的游戏。
目前也只有两个弟子,供他驱使。
他朝洞府外看了一眼,还好,两个弟子还算勤奋。
燕春水正拿着一把钢铲,重新将菜地翻一遍。
这样土质松软,种菜更容易发芽。
种子很多,之前金小川种的菜都老了,种子都在上面。
辛正在燕春水屁股后面,用钢铲将翻好的土,归成一拢一拢,然后再浇水。
怕是两个弟子,也已经忘了回宗门的路,怎么走。
至于修炼,修什么修?
每人现在手上的戒指,都是抢得其他低阶弟子的,里面只有几十枚灵石,还有一些肉干。
功法当然也有几本,一看就是垃圾货,还不如他们之前学的。
若按照这几本功法来修,怕是燕春水的开脉境9重,很快就能退回到8重。
燕春水此时的怨恨,已经不局限于金小川和楚胖子了。
他心态平和,恨有用吗?
恨,只会徒增自己的烦恼。
而烦恼,是一切身体和心里痛苦的根源。
既然恨没有用,那么每天种种菜,也挺好的。
金小川当然不知道,离他几百里之外的燕春水如何想的。
他现在就很痛苦。
不仅仅是他,九层楼上下,除了范正和任翠儿,就没有一个不每天唉声叹气的。
自从那天,风雨阁王管事走了之后,就一直这样。
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看来上战场是一定的了。
白杨不想上战场。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书生,每天看看书就挺好,到了边境战场,看书肯定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萧秋雨也不满意,每天发牢骚,说凭什么官府衙门,要征召一个牛逼的炼丹师上战场,难道咱大庚王朝就这么缺人?
范正之所以不唉声叹气,是他觉得无所谓,上战场就上战场,和平日自己出去猎杀凶兽,有何区别?
猎杀凶兽,只能增加食物和体重,可战场上,若是将大炎王朝的修士给猎杀了,那修炼资源,比凶兽可多多了。
就九层楼这种穷宗门,若不是自己能通过兽丹不断增加修为,怕是早就堕落了。
几个人最不正常的是任翠儿,当她确定了一定会上战场之后,全身战意升腾,到现在都没有消散。
四个人,目前最担心的,还是金小川和楚二十四的去留。
这个地方已经不能隐藏下去,依照风雨阁的一贯作风,只要斜阳宗给钱,他们立马就会把自己宗门位置暴露出来。
到时候,两个弟子跑都跑不了。
一开始金小川提出,可以和楚胖子再次进入紫阳山脉。
他知道,那里有一处盆地,自己和楚胖子去了之后,可以每天打鹰,捉兔子,可以摸鱼,可以和大灰换灵草。
白杨他们虽然不清楚内幕,但也觉得这办法可行,结果后来一打听,紫阳山脉已经被阵法给重新封闭起来,根本就进不去。
那么接下来,就只有一个办法。
暂时将金小川和楚二十四,寄托到其他的宗门。
这样虽说有一定的风险,但相比在荒郊野岭,却是最可靠的办法。
究竟能够去哪里呢?
目前,对九层楼报以善意的几个人,白杨在纸上写下来,其他人在旁边围着,大家一起讨论。
【悟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