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尘在溪边的树荫下脱了衣服,压制着心中的暴躁迫切地想要下水。
感受到清冽溪逐渐水漫过全身,他沉了口气将自己埋入水中,却依旧安抚不了内心愈加焦躁的气息。
他就这样望着天空在水里发呆,莫名回想起了那天雨秋和曦的谈话。
他们那次谈话虽是特意背着钟明尘,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钟明尘的五感就越来越敏锐。
他伏在墙角沉下心仔细聆听,他先是听到了雨秋焦急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回巡逻队?”
曦一直沉默着,闭口不答。
雨秋恨铁不成钢一样道:“你再不回去只能给你除名了,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这已经是是极限了。”
过了半晌,曦才回答道:“我不去了。”
雨秋急了:“别任性,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你不是很喜欢巡逻队吗?你不去我还怎么培养你?我还等着提早退休呢。”
他一连串的劝解没有起到一丝作用,只能在那边唉声叹气。
曦一直咬死了就是不回去。
雨秋翻来覆去又劝了很多话讲了很多利弊,久到钟明尘觉得自己的腿都蹲麻了,雨秋才作罢。
见根本劝不动,雨秋只得认命。
他无助的抚着双眼遮盖疲惫,叹息道:“那你自己去和你兽母解释吧。”
雨秋不再多说,转身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顿回头叮嘱道:“明尘那边你也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吧,我估计,没你好果子吃。”
听完墙角的钟明尘揉着蹲麻的腿悄声退去,好似无事发生一般,只不过从那天起,他就一直在等曦主动找他来解释。
但是没有。
他还和以前一样与自己形影不离,所有无理的要求都能颔首应下,日常生活中无微不至的照顾,体贴到钟明尘都怀疑曦和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有联系方式。
钟明尘挑不出一点错处,心中气结无处发泄,连带着夏季糟糕的炎热气闷,他已经毫无理由地闹腾曦好几回了。
包括但不限于:把自己滚到泥地里并且回家后直接上床;故意弄脏曦刚洗完的衣服还把肥皂泡泡弄得到处都是;洗漱时胡乱喷水等。
但是所有的顽劣的发泄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曦很包容的照单全收为他处理后续,只字没提过当时与雨秋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