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曦,只顾着照顾钟明尘,用了许多化生草汁为他涂抹伤口,但是却忽略了他自己,甚至动作间又将原本快要凝固结痂的伤口再次撕裂开。
钟明尘无力的推搡着,要求曦先照顾好他自己,同时在心里更加坚定了要离开的心。
最起码也要等到曦学会把自己和他放到同等珍贵的位置上再说。
钟明尘强撑着晕眩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他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再次犯病,所以离开的越早越好。
曦看到他开始收拾包裹,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起身去阻拦。
他挡在钟明尘面前垂丧着头,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卑微道:“乖宝,对不起,我错了,你好好休息好不好,等你恢复了再说。”
他本来垂着红肿的眼眸没敢去看钟明尘的表情,但是半天得不到回应,他还是略带期望的抬眸望向他。
只这一眼,他就看到了钟明尘眼中的坚定和决绝。
他张了张嘴,半天发不出声音,心头对即将要“失去”的恐惧到达了巅峰。
曦艰难开口,声音干涩道:“别。。。我,是我的问题,我不该瞒你。。。我错了,我能,能改,别。。。”
他话都说不成句了,眼眶酸涩如同一碰即碎的玻璃,可能稍微有点动静就能掉下泪来。
钟明尘见状,心口一揪,却还是狠下心别过头去道:“先坐下,我们聊聊。”
曦像是失了魂一样,钟明尘说啥是啥,等到双方坐定后半晌没人开口。
气氛不太美妙,突然经历了这么巨大的波折,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空气中还弥漫着鲜血的铁锈味。
钟明尘不喜欢这样,他率先打破原本潮湿压抑的氛围道:“我要走了。”
话才起个头,他就说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状态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之后会去哪里。
好在溪林部落的发展已经步入正轨,开采了煤矿之后,都开始按照钟明尘教的方法烧制砖头了。
草木也都有专人去种,人手富裕,所以土地一直保持着湿润的状态,作物长势也喜人,溪林茂林融洽很好,已经接收到第一批生产的布料了。
现在部落里人人都带着新的希望过得快乐又幸福,就连挖煤的鸣佩都开朗不少。
钟明尘大可以放心的离开,但唯一挂念的就是曦。
他对他太好了,好到有些丧失自我,好到让钟明尘有了一些愧疚感和束缚感。
钟明尘调整姿势,尽量不去压迫到肋下的伤口,重新组织语言道:“曦,你很好,对我也很好。但是这种好会让我变得懒惰和放松,会让我想起曾经的我就是个可以被随意欺凌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