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罗虎在二十五日晚,在安福胡同杀死我部士兵百余人。
二十六日上午,我查明凶手后,要找他理论,可惜这小子畏罪潜逃,已经离开京城了。大王,无论是擅杀友军还是没有命令,擅自离开京城都是重罪,请大王为我部讨回公道。”
马世耀站在武英殿上,脸色涨红,声音都有些发抖,可见心中愤怒到了极点。
李自成坐在龙椅上,面沉似水,目光锐利地盯着马世耀,沉默不语。
“大王,此事确实需要一个公正的裁决。”一旁的丞相牛金星附和道。
“事情是有原委的。”这时,李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巫山伯的士兵在安福胡同对无辜百姓进行杀戮掠夺,是他们有错在先,震山斩杀作乱者,是在维护军纪。”李岩据理力争。
“胡说八道!”马世耀顿时暴跳如雷,大声道:“我大顺历来如此,难不成北京的前明官员和富人才是他的爹娘?而且追赃助饷是大王允许的。”
“不错,追赃助饷是大顺的政策,但也不能纵容士兵胡作非为。”李岩毫不示弱地回应。
他满脸焦虑地看着李自成,道:“如今我等已成为官军,乃是天下百姓之父母。追赃助饷原本无错,然而其对象应仅限于前明的公侯及大官。若您持续扩大追赃助饷的对象和范围,必将失去民心啊。”
言罢,李岩痛心疾首,毫不犹豫地跪地叩拜于朝堂之上,诚恳地请求道:“微臣恳请大王即刻停止追赃助饷之举,还百姓太平生活吧。”
李自成心中也在迟疑不决,近日城内所发生之事他早已有所耳闻,深知如此下去,大顺朝将会失去统治的根基。
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开口道:“关于追赃助饷之事,待孤王与汝侯商议后,必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是,至于震山私自出城一事……”李自成实在想不通为何罗虎会突然离开京城,这可是重罪,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否已经叛逃。
就在此时,李过挺身而出,替罗虎辩解道:“大王,罗虎并非潜逃,而是前往阻拦吴三桂返回山海关。”
“什么!这不可能!”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因为他们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吴三桂已经接受了唐通的招降,十余万军民正在向北京移动。
“亳侯,你不要包庇罗虎了,吴三桂已经被招降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他就是畏罪潜逃。”马世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一脸焦急地冲着李过喊道。
就在这时,李自成派去吴三桂那里的使者捂着自己的耳朵,一瘸一拐地上了武英殿。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大王,吴三桂反悔了,他割下臣的耳朵,带着大军返回山海关了。”使者颤抖着声音说。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震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马世耀,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怎么会这样?”李自成喃喃自语,他心里清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吴三桂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吴三桂的父亲吴襄我是交给罗虎看管的,而且一直没有听说他有对吴襄进行拷饷,应该是保护得很好才对。”李自成对着朝堂上的诸君说道。
“回大王,的确是震山在看管吴襄,不过两天前,汝侯去过吴家。”李岩在堂下说道。
李自成瞬间明白了,看来是自己误会了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