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刚才说我们夺人钱财,毁人房屋,掳人为奴,那你说你们五次寇关,掳人何止百万,夺财何止千万,焚毁房屋又是能计算的吗?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只是做了你们做过的事,在骂我们是畜生前,你应该先骂你的父亲,哥哥,兄弟,他们才是真正的强盗。”
一席话让女子哑口无言,她转过脸,胸膛一起一降,显示着不服气。
“你也是个刚烈的女子,就给你个痛快,来人,一刀砍死,利索点。”
罗虎刚下完命令,王四就快步拦下,他单手揭开缠绕自己胸口的白布,道:“我没大碍,你看伤口不深。”
他一脸紧张又贱兮兮的样子让罗虎很无奈。
“好将军,好大哥,你就成全兄弟一次。”王四继续乞求道。
须臾,罗虎道:“那就交给你发落,你小子小心点,这小娘皮就是一头母狼。”
王四立即笑得一脸菊花,道:“将军放心,俺知道分寸。”
震山军经过虎皮驿后继续前进,这一路大伙士气高昂,这可是去打满清的老巢沈阳,大家都想着怎么立功得赏的事,毕竟这一路太顺了。
最先登上辽阳城的孩儿军士兵,一人就得了二百两银子,还被委任为哨总。
崔大治一家坐在一辆车营的马车上,身边坐着他老婆和儿子崔大郎,这是罗虎给他们一家的优待,因为他在抗击清军的战斗中受了伤。
崔大治的父母被后金屠戮辽阳的时候给杀了,他偷偷把父母安葬在城边的树林里,然后一人逃到辽西当兵,后来娶妻生子,这是他第一次带着老婆孩子回辽东,前几日还去了父母坟前祭拜,终于了却了他的心愿。
路常青与萧逸风在另一辆车上,路常青坐着欣赏周遭景色,萧逸风则呼呼大睡。
路常青见萧逸风一直在睡觉,本想把他叫醒和自己一起欣赏辽东风光,但崔大治叫住了他。
“你别拍醒他了,他只要倒头,不睡到天荒地老不会醒。”
路常青笑着摇摇头,独自看向远方。
萧逸风不是在睡觉,他是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如同穿越一般,身边的情景都再真实不过了。
他又回到了浑河,回到了那个弥漫着硝烟,战火纷飞的地方。
后金的骑兵刚被击退,盾车就缓缓地开了过来,步兵弓箭手紧跟其后,一步步向浙军营地推进,在距离一百步的时候,双方一边放射重箭,一边喷射弹丸,互补相让。
远程消耗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萧逸风和卢大贵他们才听说来支援的明军总兵朱万良被后金骑兵击溃的消息。
“萧疯子,咱要死在这里了。”卢大贵眼眶含泪地说道。
“死则死矣,老子要杀个痛快。”萧逸风检查剩下的火药、铅子,见已经用尽也不灰心,他拿起长枪,让同伴手执藤牌,他们这个小队要效仿戚家军,与清军近身肉搏。
清军见浙军枪炮声逐渐稀少,于是大着胆子手拿长刀冲了过来。
萧逸风神色严峻,他与十几个兄弟迅速结成阵势,严阵以待,迎击敌军。
藤牌手们手持坚固的藤牌,紧密排列在外围,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他们相互配合默契,藤牌之间没有丝毫缝隙,宛如一面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