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恕亲自把珞珈送到了谢枕戈家楼下。 “我从明天开始就要跑行程了,”珞珈说,“你可能很长时间都见不到我,不要太想我喔。” “老子疯了才会想你。”林恕一脸不屑。 “还有,”珞珈笑着说,“林总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也别委屈自己,我不介意你和别的女人上床,记得戴套就行。” 林恕横眉立目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想死?” 珞珈说:“美男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他妈……”林恕没忍住笑出声来,“我警告你,只准在我跟前骚,在别的男人面前把你的狐狸尾巴收好,敢摇一下老子饶不了你。” “嘁,”珞珈特别想送他个白眼,但是不敢,“成天老子老子的,你就那么想当我爸啊?” 林恕:“叫爸爸。” 珞珈:“……幼稚。” “叫不叫?”林恕威胁,“我在这儿办你信不信?” “……爸爸。”小女子能屈能伸。 林恕勾了勾唇角,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乖。” 珞珈:“……” 林恕突然觉得这样太腻歪了,跟他妈谈恋爱似的,忙收了手,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说:“走吧,我会打电话召你侍寝的。” “哦。”珞珈拿上包,下车走了。 林恕降下车窗,点了一根烟。 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想找个人暴打一顿。 可一想到尹珞珈那个小妖精,又忍不住想笑。 笑完更他妈烦躁了。 恶性循环。 操。 和林恕相反,珞珈的心情非常愉快。 原以为要被林恕花式虐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让她不禁怀疑是自己演技太好还是林恕色迷心窍没了脑子。 呵,男人,So easy。 到了谢枕戈家门口,珞珈输入密码,开门进去。 刚走进客厅,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林黛。 男主还是把女主带家里来了。 三人同居? 太太太好了! 女主和女配终于要有对手戏了。 林黛也看到了珞珈。 她显得十分无措,局促地站在那里,勉强挤出一丝笑,小声说:“你、你好。” 珞珈走到她面前,笑着说:“你好,我见过你,在天使乐团的音乐会上,你是大提琴手,对吗?” 林黛笑了笑。 “尹珞珈,”珞珈朝她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我知道你,你很红,”林黛握了握她的手,“我叫林黛,是谢枕戈的同学。” 说曹操曹操就到。 谢枕戈听到说话声从厨房出来,他围着围裙,一手举着锅铲,像个家庭煮夫,不过依旧帅气逼人就是了。 谢枕戈无疑是最尴尬的。 两个女人,一个是白玫瑰,一个是红玫瑰,白的是明月光,红的是朱砂痣,他都喜欢,都想呵护,谁都不想伤害。 “珞珈,”谢枕戈朝她招手,“你来一下。” 珞珈放下包,跟着他走进厨房。 “什么情况啊这是?”珞珈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就是另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吧?” 谢枕戈尴尬地点了点头:“嗯。” 珞珈说:“昨天还说不可能呢,今天就把人领家里来了,你真够可以的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谢枕戈急忙否认,“她家里出了点事儿,暂时没地方去,所以我才……” “你不用跟我解释,”珞珈打断他,“这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我该怎么配合你,是要假装情侣还是怎么着?” 谢枕戈短暂地沉默了下,说:“我跟她说,你是我女朋友。” “喔,”珞珈点头,“明白了。” 谢枕戈问:“你明白什么了?” 珞珈说:“明白你是个渣渣。” “我才不渣!”谢枕戈恼羞成怒,“要真论起来你才渣,同时和两个男人上床。” 珞珈笑着说:“我是渣,我承认,所以你别喜欢我,把心思放在林黛身上才是聪明的男人。” 谢枕戈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偏又拿她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珞珈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好好做饭吧,放心,我会配合你的表演,给你助攻的。” 谢枕戈:“……” 珞珈转身要出去,谢枕戈急忙拉住她:“等一下,客房我给林黛住了,你得跟我一起住主卧。” 珞珈立即说:“我睡床你睡地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不允许反驳。” “你……”谢枕戈气结。 珞珈朝他眨眨眼睛,径自离开厨房,去女主面前刷好感度。 林黛真的很漂亮,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漂亮,只是安静地坐着就已经足够赏心悦目。 “我前阵子看到新闻了,”珞珈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林黛立即流露出悲伤的神色,又急忙用笑容掩饰:“都过去了。” 珞珈义愤填膺:“林恕真的太坏了,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怎么能这么对你,简直禽兽不如。” “我不想提他。”林黛看起来快哭了,真叫人心疼。 珞珈忙说:“你放心,我和枕戈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 林黛轻声细语地说:“我不会麻烦你们太久的,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就离开。” “珞珈!”谢枕戈在厨房喊,“过来端菜!” 珞珈只好起身去厨房,谢枕戈把一盘可乐鸡翅交给她,压低声音说:“你能别尬聊了吗?拜托你安静点,OK?” 珞珈的注意力却在鸡翅上:“哇,你真的会做饭啊?Unbelieveable。” “我说东你能别扯西吗?”谢枕戈叹气。 “看来你喜欢她比喜欢我多呀,”珞珈笑着说,“这是好现象,继续保持哈。” 谢枕戈:“……” 为什么常常觉得无言以对? 心好累。 等菜全部上了桌,三个人落座。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谁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安生吃饭。 珞珈一般是不吃晚饭的,即使吃也只是一个苹果或者一根香蕉,但是为了尝尝谢枕戈的手艺,她破天荒地夹了一个鸡翅。 刚咬了一口,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她扔下筷子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跑,扶着洗手池一阵干呕。 谢枕戈快步跟进来,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说:“有那么难吃吗?把你恶心成这样。” 什么都没吐出来。 珞珈漱了漱口,说:“可能是我太久没吃肉了,有点反胃。” 谢枕戈说:“你平时只吃草吗?” “差不多吧。”珞珈说,“你们吃吧,我去房间休息会儿。” 谢枕戈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珞珈觉得有事。 按照一般套路,恶心干呕是怀孕的前奏。 她刚才默默算了下,她的生理期已经迟了很久,又是一个怀孕的征兆。 回到房间,关上门,珞珈给于佩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她接到于佩的电话,戴上帽子口罩出门。 “你去哪儿?”谢枕戈问。 “有点闷,”珞珈说,“去楼下散散步。” “注意安全,”谢枕戈说,“早点回来。” 出了小区,坐上于佩的车,珞珈问:“东西买了吗?” 于佩紧绷着一张脸,显然心情非常糟糕,她把一个塑料袋塞到珞珈手里,咬着牙说:“你要是真怀孕了,咱们俩就可以一起去死了。” 珞珈笑着说:“没那么严重,出发吧。” 于佩开车,把珞珈带回了她家。 珞珈去了洗手间,于佩在外面焦急地等待,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煎熬。 十分钟后,珞珈从洗手间出来,给于佩看手里的验孕棒。 两条杠。 珞珈笑着说:“我怀孕了。” 于佩哭着说:“神啊,让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