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四棱柱的形状更像是正四棱柱被斜切了一刀,是为了更好的与底座契合。其被手指按压的一面呈银白,而其余各面皆是灰白色。
接着,时望舒将第一块抽出来的四棱柱放在了右手的置物架上的一个小平台上,平台上面有一部手机。
当四棱柱放下后,银白色的一面出现了一个电池正在充电的小图标。
时望舒的这一系列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完成这些事情后,她顺手拿起了手机,打开了相册,靠在座椅上翻看了起来。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时而停顿,时而轻点。
时望舒翻看的照片中,有许多都出现了刚刚在钟表上出现过的看似正经,实则中二的身影。
片刻后,时望舒操作手机屏幕的手指突然静止,呆呆地愣在那里。不过,这次她并没有沉浸太久。
只见她忽然端坐,将手机放在一旁,迅速翻开日记本,开始奋笔疾书:
“午后,我沐浴在阳光下,在阳台的躺椅上睡着了。醒来时,我感觉头晕脑胀,似乎大脑里多了许多东西。意识开始模糊,我变得浑浑噩噩,一些场景在脑海不断浮现。一开始,我以为是刚才做的梦,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却依旧处于梦境之中。
这个梦很长,虽然是由无数个片段拼凑而成,可是却十分的连贯,就像是一个人的一生。因为这无数片段的主角都是我,不,应该是一个叫做北寒雪的女人,梦境中的人和物都唤我为北寒雪。
也许,这不是梦,而是北寒雪的记忆。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为什么?
‘前世’,这个词不止一次的在我的脑海中闪过,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但这真的合理吗?我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一个梦,一个由我大脑无意识的编织的一个梦。可是这真的是梦吗?
在我的意识清明后,我看着周围的一切,恍若隔世。此时的我并没有太多的感受,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依稀记得几张面孔和一些人名,以及她这一生的大致经历。
我控制自己不去想她的记忆,于是决定打扫房间,让自己更专注。
然而,我终究是败给了我自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挣扎着,一次又一次的来往于她的记忆中。
最终,我放弃了挣扎,因为我觉得我能分清主次与虚实。于是,我不再压制自己的好奇心,彻底的进入了她的记忆中,就当作是看一场电影。
她的一生很漫长,她的记忆片段也很长,我试图跳过或加速某些记忆,但都失败了。奇怪的是,一开始看过的记忆片段却可以由我任意操作。”
笔尖在纸张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时望舒很快就写满了日记本左边的一页纸,未做停顿,她在右边的一页纸上继续奋笔疾书。
“她所在的世界很玄幻,很奇妙,很精彩。我因她喜悦而喜悦,因她悲伤而悲伤,因她惊奇而惊奇,因她感动而感动。她的每一个情绪都牵动着我的心弦,仿佛我与她一同经历。
直至简阳的声音将我唤醒,我如梦初醒,发现他和她的他好像,不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有些像。
翻开相册,往事历历在目,我看到了一张照片,那是我与简阳在医院的照片,我们第一张一起合影的照片,还是我偷偷拍下的。
在那个时期,我和他似乎是回到了过去,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东西,可是只有我记得。当时的我,以为那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境,而简阳那个大傻子听完之后,竟然相信这是真的。
然而,当我用她前半生的认知去看待这一切时,似乎都有迹可循。或许,我和简阳真的回到了过去。
我决定继续探索下去,一种强烈的预感萦绕心头,当我看完她的所有记忆后,我将明白所有的一切。”
至此,时望舒放下下了手中的笔,整个人无力地摊靠在座椅上,许久之后,才有所动作。
那未曾合上的日记本上铺满了整齐的文字,若不细看,很难发现其中的异样。在这些汉字中,竟然夹杂着些许其他的文字。
倘若时望舒此时检阅一番自己所写的日记,那么她就能发现这是北寒雪那个世界的文字。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日记本摆放在书架上,将笔收进笔筒,关掉台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卧室。
书房中,红蓝双色荧光悄然流淌、移动,它们所构成的六星芒在黑暗异常夺目。当六星芒的所有线条被蓝色荧光所覆盖的瞬间,黄色荧光的藏文数字1悄然消散,下一秒,一个同样风格的数字2在另一个位置汇聚成型。
卧室内,时望舒扑倒在了床上,随意的卷上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