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身上的毒已蔓延至肺腑,需马上用药护住他的心脉,然后放血,请内力高强之人把内力注入他的体内,通过血液把毒素逼出体外。”
“放屁,你这样只会引得气血翻涌,毒液在体内流动的更快,你这一招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
“要我说何不试试以毒攻毒?虽然我们不知道城主大人具体是中的什么毒,但我们可以给他服下一味更猛更霸道的毒药。”
“这样一来,这味毒药可以压制住他体内的毒,然后我们再给城主大人服下早就备好的,我们特制的这种毒的解药,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不行,城主大人的年龄与身体,都不允许我们用这种剑走偏锋的解毒方式。”
“各位听老朽一言……”
夏清欢被秦钟领着,刚走进城主大人的寝殿,就在外间的厅堂里听到了激烈的讨论声。
她抬眼望去,老老少少的大夫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人,一旁的座位上坐着一名三十来岁,搂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男孩,一边美目垂泪,一边焦急而茫然听着周围争吵声的妇人。
这哪里是在给人看病,倒像个吵闹的菜市场。
“夫人,这位是在下的师兄齐文,他是医仙谷的亲传弟子,医术了得,还请夫人准许师兄探探城主的脉。”秦钟把夏清欢领到了垂泪的女人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女人拿帕子擦了擦哭得红肿的双眼,松开怀里年幼的男孩,大概是这些天名医见得多了,在面对‘名头响亮’的夏清欢时,她并没有表现出惊喜的神色,只是机械地站起身:“跟我来吧……”
夏清欢皱了皱眉,这位城主夫人看起来跟那位大公子年纪相仿,定然不会是他的亲妈。
她大概是城主后娶的续弦,她刚才怀里搂着的才是她的亲儿子。
夏清欢叹了一口气,这高宅大院的,但愿没有那些肮脏事才好。
城主大人身形消瘦,鬓边已白,大概是因为中毒的原因,他肤色发黑,了无生气地躺在榻上。
夏清欢把了脉,又掀开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最后用银针取了他指尖一点血,手指捻开,放在鼻息间细细闻了一下。
她这人对气味十分敏感,城主瞳孔有些泛绿,再加上紊乱的脉搏,以及血液里淡淡的腐臭味,她基本已经能判断出,他是中了什么毒。
果然糟老头是被人算计了。
“师兄,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城主大人中了何毒?”秦钟见夏清欢一脸若有所思,忍不住拔高声音激动询问。
本在大厅里争吵的那群大夫,不知何时全都围在了寝殿门口,目光惊疑不定地落在她身上。
“在下的确是知晓城主大人中了何毒,但这解药却有些难配。”
夏清欢低垂下眉眼,城主大人要救,但她的师父她也要救。
她压了压嗓子,沉声道:“在下有一个主意,大家不妨听听。”
“既然是鬼毒老人给城主大人下的毒,那我们就给他喂一味剧毒,一来可以报他给城主下毒之仇,二来嘛可以威胁他交出解药。”
距离她收到师父的传信,已经过去了快十天。
那只老狐狸,既然能给她传信,想来情况不会太糟糕,她现在更想确定,他还在不在城主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