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好厉害，刚刚那场面，像极了话本子里说的那舌头什么儒……”

出了老夫人的松鹤堂，芸枝也变得活泼起来，冲夏清欢比了一个大拇指。

“是舌战群儒。”

夏清欢叹息一声：“这话可不能乱说。”

后宅内院的撕逼活动，可担不起这四个字的美名。

“三妹妹等一等。”

身后传来了一道呼唤。

夏清欢回头，就见穿着一身深绿色，显得严肃而老气的夏如雪，步调一板一眼地走来，向她微微屈了一下膝：“祖母让三妹妹要学规矩，我那有本我亲手抄录的《女则》，待会儿我让丫鬟给你送来。”

“多谢大姐姐。”夏清欢面色不变，从善如流地道了谢。

等人走后，芸枝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隔夜饭一样，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吐槽：“府中这位大小姐，还是那么喜欢送别人《女则》，不但小姐们收到过，连一些犯错的丫鬟婆子们也都收到过，真不知道她到底抄了多少本？”

“一本书而已，收下便是。”小事上，夏清欢一向懒得计较，她深嗅了一口空气中浓郁的桂花香，“回礼就包些小厨房做的糕点吧。”

“说起来，还不知道阿若今日缠着厨娘给她做什么好吃的了。”芸枝也笑了起来。

夏清欢虽然是嫡女，但这些年娘没了，爹又不疼，住的‘云水居’不但又破又小，还位于侯府最偏僻的西北角。

她也不着急，毕竟好久没在府中走动了，便一边绕着亭台楼阁逛着，一边对比着周围的环境跟以前有何不同。

走着走着，她突然听到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你今日进门就在哭，到底在哭什么？”

这声音，是她那三婶周氏。

夏清欢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她跟芸枝顿时极有默契地躲到了大树后面。

“我听王嬷嬷说，许公子在半道上把夏清欢拦了下来，还想钻进马车里跟她幽会。”

夏琬灵满脸委屈地开口：“我就想着这事儿十拿九稳了，守在门口准备奚落她一通，没想到反被她咬了一口，还被宫里的人听见了。”

“你个死丫头，你说你没事招惹她干嘛。”

周氏气得在女儿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直接把夏琬灵掐哭了：“今日你二伯在前院接待刘公公，他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那些腌臜事被他听了去，传到贵人的耳朵里，你还想嫁皇子？呸，你嫁乞丐都没人要你。”

“嘤嘤嘤，娘亲你说我该怎么办？”夏琬灵哭得更伤心了。

夏清欢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还以为那人是皇子们派来的暗卫，还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她发现就罢了，竟然还能被夏琬灵发现。

原来是皇后的人，看来刘公公是奉旨来办事，就是不知道她那草包爹，有什么才能入了皇后娘娘的眼。

绕了大概二十分钟，夏清欢才回到她所在的‘云水居’。

多年没翻修的老院子了，外表看起来的确有些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