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我家主子过来了。”
夜里,夏清欢刚睡着,就听见窗户被扣响,陆照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她缓缓的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迷糊,等反应过来后,立刻冷声吼道:“让他滚。”
奶奶的,想来就来,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真把她这当菜市场了?
屋外,司璟尘的脸刷得一下就黑了。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她竟然敢叫本尊滚?
背着司璟尘的影子,感觉到背上传来的低气压,他死死地垂着头,连呼吸都开始放缓,努力减少存在感。
“走!”内力反噬得浑身都疼的司璟尘,咬牙吐出一个字。
“主子受伤了。”陆照却当是没听见,硬着头皮再次开口,声音里染上了一抹焦急,“还请夏小姐给主子看看伤,钱不是问题。”
也只有面对司璟尘时,陆照这个守财奴才舍得掏银子。
“等着!”
夏清欢却皱了皱眉,司璟尘那么好的身手,谁能伤得了他?
她掀开了被子,立刻被冷得哆嗦,扯过床头的外套,一边披在身上,一边吹亮火折子,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
“进来吧。”
系好衣服,夏清欢打开了房门。
进屋的影子左右看了看,突然有些纠结。
这是女子的闺房,除了一张大的拔步床,就只有几张凳子能放人了。
一时间影子有些纠结,该把主子放在哪?
夏清欢闻到了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沉声问:“伤哪了?”
“腹部。”陆照生怕她后悔,赶忙回道。
夏清欢一琢磨,这要放在凳子上,肯定会压到伤口,而且也不方便她检查。
她伸手一指:“放床上。”
影子闻言,立刻把司璟尘放了上去。
夏清欢刚刚睡过,床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清香与暖意。
司璟尘总算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几个大男人半夜闯入女子的闺房,有多么的失礼。
“你去那边盯着。”
今晚算是打草惊蛇,虽然他们离开了皇宫,并没有去上阳阁,但司璟尘依然不能确定,皇后会不会怀疑到流风他们身上。
影子闻言,点了点头,快速地退出了房间。
夏清欢瞥了一眼男人染血的腹部,皱了皱眉,对一旁的陆照道:“烧壶热水过来,另外看看厨柜里有没有酒,有的话也一并拿过来。”
等人走后,屋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夏清欢挽起袖子,拿着剪刀剪开了男人衣服,露出了鲜血淋漓的腹部,一条手指长的十字形划口,深深地扎进了肉里。
“你知不知今儿是什么日子?”
夏清欢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男人的胸膛上:“你如果想死的话就死远点儿,又何必跑我面前来碍我的眼?”
她这才记起,今儿是十五,在毒发的日子里动用内力打架,果然是嫌命太长。
“嘶……”
牵扯到伤口,司璟尘倒吸了一口凉气,嘴巴却一如既往的硬:“本尊可没那么容易死。”
“既然这样,那你就受着吧,我也懒得费那力气给你包扎。”夏清欢气得把剪刀一扔。
他自己都不爱惜身体,她着什么急,反正疼的也不是她。
“小姐你要的酒。”陆照也知是不是听到了争吵声,快速地跑了回来,默默往夏清欢身边放了一叠银票,“小姐别生气,主子每到毒发时脾气就很不好,您别跟一个病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