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唱词,梁照雪尽饮一盏,抬眼看向院中月色正浓。揉了揉有些痛的头,又写下几句点评之语。
‘身影窈窕,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舞姿婉转,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欢声笑语,畅饮美酒,好不快活。’
明日和花妈妈说说找人在游街后把这话散出去,为她们俩造势,定能吸引更多人。
这边梁照雪去院里散步听得隔壁院春哥儿屋子里,没关上房门,这么晚还有些动静,不由得好奇,走进至门口。
听得浅浅一声:“咳咳,拿点水进来。”声音嘶哑的让梁照雪有些心惊,缓了缓神开口道:“春哥儿,你没事吧。”
未听得回应,只有一个茶杯跌落的声音,顾不得多想,梁照雪推门进来就看到春哥儿半个身子探出床边。
梁照雪忙走过去,扶着他躺好,只觉得这人浑身滚烫,正打算去找人通知花妈妈一声,就又听此人哑着嗓子说:“水。”
梁照雪无奈只能去找茶壶倒水,却发现一滴水都没了,快步走入自己房内,刚刚的热水还有一些,拿了过来。
梁照雪坐在床边开口道“水来了,喝吧。”
躺着的春哥只觉得久旱逢甘霖,但眼皮子沉的不想睁开,只想把茶盏中的水喝进去,喝的有些急,梁照雪又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春哥儿呛到咳嗽半天,她只能拍拍他的背说:“我去找人来。”
说完,梁照雪赶紧走到门口想出去找花妈妈,结果门锁的死死的她也没办法,只得用力敲着门说:“有人在吗!春哥儿可能快死了!”
“你才,咳咳...快死了。”春哥倚着门框,闷声说“回来,别敲了,我没事。”说罢又转身回了屋子。
梁照雪愣在原地,腹诽道:这人脑子有病吧,都病了还不让找人叫大夫?走到他门前说:“你,真没事吗?”
屋内没点蜡,不过外边月色正好,屋里倒是也不暗,春哥儿坐在床边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息和龙提上的水蒸汽别无二致,身上没什么力气,但已经吃过药,应该很快就好。
看着门口站着不敢进来的梁照雪说道“你回去吧。我睡一晚就好。”说着也不管门口梁照雪是否还在,径直躺在了床榻上,他此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胸闷口渴。
梁照雪站在门口动了恻隐之心,这人虽然对她一般般,但没有也未做任何出格之事,还帮她准备很多东西...
她走上前来,摘下了春哥儿的面具,有些震惊也有些理解,这人带着面具是因为脸上的疤痕看起来又几分骇人。
目测着也就十四五的年纪,和自己在现代的资助的乡村弟弟一般大的年纪,也不知道曾经经历过什么,养成如今这般寡言的性子,十足像个小大人儿。
给他敷上一方湿帕子,还用手帕沾水给他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春哥儿意识到面具掉了,就想开口赶走她,但实在难受,突然感觉额头冰凉舒适,嘴唇上也有些湿润,好像五脏六腑的燥热都被抚平了些。昏昏沉沉的睡了。
梁照雪这边换了三四次帕子,觉得他温度降了不少,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心中想着,这次算是还了他给自己准备东西的人情了吧。
毕竟,之后还是与他们少来往的好。花妈妈和春哥儿的身份绝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在陌生的地方,只能苟且迎合这里的规矩。夜深了,她却毫无睡意,想了许多以前的事儿。她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不过那段恋情着实伤透了梁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