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仗着是主人家的人,对刚买来的这对小姐妹非打即骂。二人身上撸起袖子来竟没有一处好皮。
刚刚与她在一处做饭时,大气儿都不敢喘。
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为着生计才小小年纪出来讨生活。谁都是爹生娘养的,怎么能被如此作贱。
但念在此人还是自己的妹妹,从小的情谊,冬葵还是做了一桌的好菜,想与妹妹多聊聊。
于是冬葵组织了一下语言,苦口婆心的想劝劝冬青:“青儿,你与我说说,为何要这样对她们二人?”
“我怎么对她们了?”冬青刚夹了一筷子鱼,放进嘴里,闻言愣了一瞬,又咀嚼起来。
“她们身上被打的没有一块儿好皮。”冬葵强压怒火,语调平静的说着“她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被逼无奈才出来讨生活。”
“哦?和我们一样吗?我和你一样吗?”冬青放下筷子,愤恨的看了一眼冬葵。
冬葵被妹妹的眼神吓到,也放下了正在成汤的手。“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我们当然不一样”冬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梁家时,你就跟着小姐,而我只能做些缝补的活儿。后来要流放,我本想跟着其他人被卖出府,或许还有别的出路。可你又求着老爷小姐把我也带上一起。”
“这一路上,你与小姐住一处,我得跟其他奴仆们挤在下等人的床铺上,你知道那有多脏吗?我的好姐姐。”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拿着银钱,你又忠心耿耿的要去找小姐。哈哈,我的姐姐,究竟谁才是你的姐妹呢?”冬青又饮了一杯酒。
冬葵听到这些,心如刀割。
自己这些年的真心到底是错付了。
在梁家,确实是让她做些缝补的差事。可是每月的月银二人都是平分的,但凡年节恩赏,冬葵也是挑好的给她。
还有这一路上,她照顾小姐,但也没忘了每日都拿好吃的给冬青。但凡是可以让她住好一点儿,冬葵都用自己攒下来的体几钱打点过了。
费劲心力带在身边的妹妹,竟然这么说自己,冬葵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原来你就是如此想我的?那为今你又想如何呢?”冬葵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小巧的酒杯重重的落在了桌上,细细的杯腿儿出现了一丝裂缝。
冬青两眼通红,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带着恨意,“我能如何呢?得过且过罢了,只不过以后姐姐,跟着小姐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你,怎能说走就走?你的卖身契可还在小姐那里。”冬葵气的拍着桌子,内心的诧异和愤懑不知该如何表达。
“我的好姐姐,我知道,小姐早就将你我二人的身契给了你。”冬青用左手拭去了流落面庞上的眼泪。
冬葵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可能,我不可能将身契给你。”
“姐姐,老实交出来吧,否则别怪我心狠!”冬青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暴躁。
冬葵吓得起身连连后退:“你,你想做什么?”
冬青见她如惊弓之鸟般退后瑟缩,心底更畅快了些。“哼,今日也该我关照关照姐姐你了。”
猖狂地道:“出来吧,咱们一起给我的姐姐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