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江强撑着将梁照雪抱到了轿子上,自己也闪身进去,周同环顾四周一圈,将帘子放下。
强撑着的景平江这才放松下来,虚虚的依靠在马车上。
刚刚用了些力气,此时身上更乏力。脸色也苍白了许多,景平江抬起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有些委屈的说道“月儿,我一般不这样的,你信我。”
梁照雪,我信你个鬼,次次见你,次次难受。
嘴上却安慰着:“没事了,休息一下吧。”
马车缓缓驶出兵营的范围,景平江拧起眉头,半靠在马车边。头随着马的跑动,一下一下的撞在木头上。景平江想以此来缓解此刻的胀痛,可收效甚微。
梁照雪以为他睡着了,就伸出手挡在了他的头边上,当景平江的头撞在她柔软的手上时,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他为了减弱头痛是用着些力气的,拉过她的手问“撞疼了吗?”
梁照雪有些好笑,抽出自己的手,拉过他紧靠着自己,又缓慢的为他揉着头。
“痛怎么不说?”
低低的声音如同天籁,景平江觉得今夜这酒喝的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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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阁内。景春气愤的直拍桌子。
“母亲真是好谋划!”
“让我从西域带回来的烈酒,不用来售卖,竟是要给兄长下套?”
花妈妈轻扫娥眉,对镜梳妆,冷静的看了一眼景春。
真是不识好人心,自己费心筹划还不是为了他?他还在这吆五喝六的。也不知道谁养的他。
“急什么?他不也没什么事儿吗?另外,你忘了谢副将跟你说的了?”
景春无奈,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对自己有恩情的兄长。如何抉择他也为难。况且谢副将说,当初兄长救他出来是为了让他没有资格跟他争权。
可他一个二房的庶子,本也得不到什么。他只想着,做些能见光的行当,自己和母亲有谋生之道就行。
之前也曾多次和母亲解释过,将这座花楼交给别人打理,这些年赚的钱,还有兄长给的田产足够他母子二人度日了,可人总是格外贪心。
景春虽然年纪不大,但近几年也接触了不少人,自己有对是非的评判标准。景平江是什么人?自己如何能斗得过他?
更何况这些年来,若是没有景平江,自己和母亲早就被磋磨死了,哪还能有如今这日子。
“行了,母亲不必再说了,以后谢副将那边不要再往来了。我会找机会跟兄长说说,以后这花楼您也不要打理了。”
花妈妈闻言手中的青黛滑落掉在了桌子上“你说什么?你爱做什么做什么,这锦绣阁,是我经营的,凭什么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景春眼神冷冷地看向自己母亲。这些年来,她背着自己,利用锦绣阁的便利做了多少脏事儿?如今刘安已经被抓,迟早会供出来她也参与了外邦勾结。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用银子就能摆平的事儿,若不早早摘出来,姓名恐怕都要搭进去。
“你个吃里扒外的,这些年白养活你了!你走。”随着花妈妈的话语,一个小胭脂盒从空中飞来,打中了景春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