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景平江啊,十四岁就驰骋沙场。如今竟然连多吃几口肉都受不住。还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如此丢脸。
此时的景平江已经不想再套路梁照雪了,自从她总是拿合作说事开始。景平江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用交易来衡量感情。
梁照雪和景平江一同出来,离开净房昏黄的环境,梁照雪一下子看清了此人苍白的唇色。
关上了内室的门,倒了水拿到景平江面前“漱漱口。”
“刚才是因为想吐,才着急走掉的?”梁照雪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景平江淑过口后,随手拿来一个小巧的痰盂吐了进去,才靠在小榻上缓缓开口道
“倒也不是,只是近来总是如此。”
梁照雪看他此时样子定是还难受着,温声细语的询问道:“很难受吗?要不要明姑姑来看看。”
“看也无用,老毛病了,总要过半个月反反复复的才能好。不用担心。”景平江勉强打起精神来,却压抑不住肠胃的叫嚣。
坐了一会儿,就感到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涌动着难受。顾不得此刻梁照雪还在身侧,又跑向了净房内。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一阵反胃的呕吐声音响起。梁照雪愣在原地,紧紧握着手,不敢再推开这扇门。
这不是退缩畏惧,而是留给景平江一些尊重和体面。
这次景平江没有再吐出些什么来,仅有一些清水和胃液。
听到屋内渐渐没了声响,梁照雪才掀开帘子推开门走了进去,扶着强撑着靠着墙的景平江。
“好些了吗?还想吐吗?”
景平江此时说不出什么话来,胃酸灼烧过喉头,令他无力再张口。
二人这时直接来到景平江的床榻边上,扶他躺下,又用手帕擦了擦他的额头,梁照雪这才说道:“明日,我再琢磨些好消化的吃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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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阁内
刘婶儿紧张的站在花妈妈边上,嘴边的痦子随着紧张不停抖动着“你说,刘安被抓了会连累咱们吗?”
花妈妈神色阴冷,放下手中铜镜。
“连累?他也得有嘴才能连累。”不知又想起什么似的,拿起的一朵凤仙花,给自己的指甲补着颜色。
“不用担心那么多,自然有人会让他闭嘴。”
刘婶儿站在暗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灭灭的烛光撒在她的围裙上,像数不清的蛛网,缠绕着盘旋着,脆弱又坚韧。
“春哥儿呢?最近怎么不见他。”刘婶儿凑上前去,帮着花妈妈染指甲,手上不自然的沾染上些许凤仙花汁液。
“他啊,那天跟我吵了一架,估计又跟那群暗卫混到一起去了。胸无大志的东西,真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是为了谁?”
“春哥儿还小,还是孩子心性,等到日后长大些就能明白你的苦心了。”
刘婶儿用边上的白布擦拭了几遍自己的手,可鲜红的花汁已经浸润到了指纹中,没有个三五日是退不掉了。有些厌烦的将擦手布放在一旁,回过身儿又面带微笑的对着花妈妈。
“对了,前几日那个男人又传来话儿了,说是今晚来约您出去见一面。”